佘清予神色嚴肅,她在光幕上放大孩子的丹田內腑,和尋常人族沒有任何區別,按理說角族人沒有雷劫不能進階筑基,但練氣期的靈力是可以保留下來的,但是角族人沒有任何靈力可以使用。
佘清予視線放在孩子長滿褐斑的灰角上,她放大光幕看,并沒有什么病灶在里面,大抵是長期受病痛折磨,黑角發育不良,骨質明顯和其他骨骼不同,不對,是和全身筋骨不同的物質結構。
佘清予思索了片刻,問烏牧長老“你們的黑角是不是能力的象征,你們的一部分力量存在黑角里。”
烏牧長老拄著拐杖,他看了一眼佘清予,沒有隱瞞“是,我們角族人攻擊不止是肉1身,還能使用一種操控神魂的力量,這股力量就存在我們的頭角中,但我們不會輕易使用,玄陰世界里沒有我們可吸收修煉的能量,如果枯竭,我們就會死。”
佘清予聽后看了一眼他的頭角,發現比在場族人的顏色要更加黑深一些,薩朗的頭角也比在場的黑角族人黑亮,顯然不是隨著年齡或修為的增長才能加深,和自身天賦有關。
烏牧長老沉默了幾息,再次說道“沒來玄陰世界的時候,有一部分族人還可以覺醒一種能力,覺醒這種能力的角族人往往會成為巫者,最后成為大巫。”
“后來我們一族遷徙至玄陰世界,族內爭鋒不斷,族群四分五裂,分成六支部落,大巫選擇了白角族人,我們里河是人數最少的部落,族人沒有大巫弟子傳承,所以這種特殊能力我們部落已經幾萬年沒有出現過。”
他此話一說,佘清予微微驚訝,她心底有些猜測,為了證實,她上前問道“不知烏牧長老可否讓我檢查一下黑角,包括其他族人的。”
“你懷疑是我們的頭角出了問題”烏牧長老嚴肅的問。
“還不知,有些猜測。”佘清予沒有給出肯定答案,烏牧族長思考片刻,點頭同意了。
佘清予并不清楚角族人的角是不能隨意觸摸和冒犯的,只有族長和傳說中的圣主才可以賜福觸碰,但十萬年了,族群早已四分五散分崩離析,早就沒族長了,圣主更是傳說中的人。
部落里的黑角族人見烏牧長老同意了,也都沒出言反對,黑角族人都快滅族了,還守著那規矩干什么。
佘清予讓小水將在場的黑角族人的頭角全部掃描了一遍,待對比分析后,終于有了不同的發現。
小水將幾十個樣本分類“魚魚,薩朗阿母和其他沒患病的族人黑角數據幾乎一致,薩朗和烏牧長老的黑角比其他人多了一層黑色流動能量,患病的黑角族幼童實則也有這股黑色能量的殘留,這股黑色流動能量應該是烏牧長老說的角族人覺醒的特殊血脈能力。”
佘清予瞪大眼睛“也就是說,患病的是有可能成為大巫的孩子”
小水托著腮,沉思狀“魚魚,我聞到了陰謀的味道。”
佘清予心思快速運轉,若是有人搗鬼,那便是從幾萬年前就開始針對角族人。
或許是佘清予沒有隱藏表情,黑角族人看到她變幻的神色,心提到嗓子眼,烏牧長老也不再維持嚴肅的樣子,面露著急“仙子,可是有什么發現。”
佘清予眼神閃過一絲復雜之色,這是幾萬年的陰謀,角族人不知已經死去多少幼崽,她并沒有遮掩隱瞞,而是將檢查結果和猜測全部告之。
“大巫圣河水”烏牧族長聽后不敢相信地倒退一大步,他面部不自控地快速抖動,逐漸猙獰
其他族人震驚到不敢置信。
“是了,薩朗是我和云冽的孩子,我怕大巫會傷害薩朗,沒有帶他去喝圣河水”阿娜日啞然,她緊緊抱住懷里的薩朗。
突然,有人聲音壓抑地哭泣怒喊著“為什么啊那是我們的大巫啊”
角族人四分五裂后,大巫選擇了白角族人,但并未有拋棄他們,會年年為他們祈福,為每年為他們的孩子送來賜下福澤的圣河水。
現在讓他們相信一切的罪魁禍首是他們的大巫,幾乎是信仰崩塌,但若是順著這個思路去想,一切都有跡可循
烏牧長老握著拐杖,怒斥一聲,猛戳地面,地面瞬間出現一道道裂痕,可見有多憤怒,他咬牙道“我也沒有圣河水”
“我幼時玩鬧,將大巫賜福的圣水不小心推倒,怕阿母責罵誰也沒有提及過。”他雙目赤紅地頹然坐石凳上“這些年來,我一直沒有熬制出緩解孩子們病癥的湯藥,我以為是我將大巫賜福的圣河水丟棄,神明才會懲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