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了約莫七尺左右長,三四尺寬的位置,用樹枝在地上畫了線,然后便開始沿著線挖土。
挖低了浴間的位置后,才沿著畫好的線挖出了一條深溝壑,把較粗的木頭放在了邊角,再用比手指粗些的樹枝環著屋子,緊密挨著插入溝壑之中,全部插完了,才用泥土掩埋,再用堅韌的草繩綁住樹枝。
和那陳大爺約定的時辰也差不多了,虞瀅便沒有再繼續幫忙,而把涼粉送了出去。
村口那處,陳大爺已經等了一會了。
虞瀅忙加快腳步,到了村口后,她把一陶罐的涼粉給了陳大爺。
陳大爺道“我給你拿了兩棵菘菜,外邊兩文錢一斤,這一棵都得有兩斤了,我算你三文錢一棵。”
虞瀅連忙道謝,隨后陳大爺又拿了兩個蘿卜給她。
菘菜翠綠,蘿卜也夠大,還有一小筐的小芋頭,虞瀅總共花了十三文錢。
虞瀅看著這些瓜蔬長得好,便問“陳大爺你這瓜蔬長得這么好,是在哪里買的種子,我也想買一些在自家院子里種。”
陳大爺笑道“這哪里是買的,都是自家給留出來的,你要是想要,我勻一些種子給你,價錢比縣城的還便宜。”
總歸也不能一直吃野菜,伏家院子一大片空地,現在也只種了一小片的薄荷,空著也是空著,還不如種一些蔬菜。
心思一定,虞瀅便讓陳大爺明天幫忙帶一些種子過來。
與陳大爺說定后,虞瀅便回去了。
想到自己就剩下幾十個銅板了,虞瀅暗暗呼了一口氣。
她要是還想著幫伏家把伏大郎夫妻從采石場中接出來,往后便不能再多做花銷了,好在暫時不用再添置什么。
只是,她得打聽一下采石場役期是怎么換算的,如此心里才算有底。
回到了院子,虞瀅也繼續幫忙。
與何嬸搓著草繩的時候,虞瀅才問起這事。
“何嬸,你可知那采石場一年的役期得交多少銀子才能免了”
何嬸道“我家二郎都在采石場做活,我怎能不知道”
說起二兒子,何嬸嘆了一口氣,隨后道“二郎還有大概兩年的役期,若想要回來,那就得交大概兩千五百錢。”
聽到這,虞瀅的心有些沉。
兩年是兩千五百錢,三年就是三千六百錢。
若是只贖回伏大郎,對那伏家大嫂置之不理,虞瀅也做不到。
那采石場亂得很,窮兇極惡的人都有,光棍更多,一個婦人若是沒有個男人庇護著,結局可想而知。
可兩個人,就是七兩多的銀子呀,她現在身上連一百文錢都沒有,只剩下不到兩個月的時間了,她去哪里掙這么多的銀子
虞灌想到這,心底有些涼。
何嬸嘆了一口氣,然后又好奇道“你怎忽然問起我這些”
虞瀅笑了笑“只是想起安安寧寧的爹娘,就隨口問了一下,沒成想要這么多的銀子。”
何嬸看了眼在另一頭幫忙搓草繩的倆孩子,無奈道“沒銀子,只能慢慢熬了。”
虞瀅也看向伏安伏寧,輕嘆息一聲。
既然現在沒有法子贖了役期,也不能明知有人命發生而無動于衷。
虞瀅琢磨半會,還是決定找個機會去那采石場見一見伏家大郎,提醒他一下。
說不定提醒后,也能讓他避開了喪命的劫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