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雖傳來大捷的消息,但敗后的流軍逃竄四處,打家劫舍,道上往來行旅,或是押送軍糧的軍隊都有被劫的風險,是以彭城到皇城的這路上也甚是兇險。
虞瀅不是非得回去,是以便在彭城繼續等。
還沒等來皇城接她的人,且朝廷也還未封賞,彭城王卻是先回來了。
虞瀅在彭城的這段時日,要么與周翎一同出外診,要么與周翎在藥廬中制藥消磨時間。
藥廬是彭城王讓人建的,院子里種滿各種藥材,有便宜的,也有昂貴的。
虞瀅知曉后,有幾分違和的驚詫。
看起來那么個冷漠得好似什么都不在意的男人,竟會有這般細致的心思。
確實,如伏危所言,不看樣貌,彭城王的的確確是個良人。
虞瀅正在藥廬中教周翎制藥,院子外頭便傳來些許聲響,二人不約而同地抬頭忘院門看去。
一抬頭,便見甲胄未脫,風塵仆仆的彭城王從外走入。
他臉上沒有半分多余表情,隱約間還帶著血腥之氣,再恰逢陰雨天,他穿著鐵靴一步一步踩在道上,積水四濺。
虞瀅打了個冷顫。
若不知曉的,還以為是挾著一股凜冽殺氣的煞神來。
虞瀅忽然有些心疼剛到彭城那會兒的周翎。
這姑娘當時估計也被嚇得不輕。
看了眼身旁周翎,有驚訝,有一瞬的驚喜,然后又有些遲疑。
感情彭城王的氣勢太過強烈,到現在還是有一點怕的。
待彭城王走到檐下之時,虞瀅行了一禮“見過彭城王。”
衡戟目光從妻子的身上收回,看向一旁的虞瀅,輕一點頭。
虞瀅道“彭城王與王妃夫妻多日不見,我便不打擾了。”
衡戟道“稍等。”
說著,從腰間取下一個布袋遞給了她“伏危托我轉交給先生的。”
聽到“先生”這個稱呼,虞瀅愣了愣,轉念一想,大概明白為什么喚她做先生。
只因為她是他妻子的先生。
聽聞彭城王目不識丁,但卻比大部分人都尊師重道。
更讓她吃驚的是伏危竟讓彭城王給她送東西,而且彭城王就還真的答應了。
虞瀅接過了小包裹,道了“多謝”后,看了眼有些緊張的攥緊手的周翎,輕聲道“我先回去了,王妃若要我去作陪,便差人過來,我便過去。”
周翎抬起頭,朝著先生輕點了點頭。
虞瀅拿了一旁的傘,打開傘,入了雨幕之中。
等她出了院子,隨著彭城王回來的將士便很貼心的把門闔了上來。
虞瀅腳步頓了頓,看了眼闔上的房門,其他將士默默移開了視線。
總覺得,這光天化日的,關上門有那么些不正經。
院內,確實是沒那么正經。
小姑娘被抱到了
桌上,滿面通紅地喘息著,臉上滾燙得厲害。她額上被抵著,熱息灑落在她的臉上,讓她身體和舌尖都在發顫。
衡戟雙眼很黑很沉,聲音也格外的沉“我說過,我回來就圓房,不管你有沒準備好。”
小姑娘快哭了,聲音顫抖“我、我沒答應。”
衡戟目光沉執,嗓音徐沉“可我當你答應了。”
虞瀅回到屋中,把彭城王送來的小包裹打開了。
里邊是一封信和一個巴掌大的匣子。
她先是打開了匣子,里邊裝著一個鐲子和一塊玉佩。
虞瀅有些狐疑,在這個關頭伏危不可能有閑情逸致給她送來首飾,這兩件首飾大抵是有什么意義。
她打開信看了下來。
伏危簡單說了這兩樣東西是誰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