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搖曳的燭光,薰籠里更加清新甜軟的柚子香裊裊升起,殷九弱握著桌角的另一只手抖了一下。
桌角上其他書卷咕嚕咕嚕順著白玉階梯滾了下去,發出輕微的聲響。
桌案上的高燭被這陣香風吹歪了焰火,女人高盤發髻的倩影映在殷九弱的桌案上,撩人心醉。
一時之間,寢殿安靜下來,只有扶清鬢發間的水珠劃落,滴在殷九弱骨節分明的指間,由溫變涼,幽香深入肌理。
已經不近女色多年,殷九弱沉浸在魔族經濟軍事規劃中的大腦,根本無法快速反應現在在發生什么。
扶清濕漉漉的裘衣松松垮垮,不斷往下滴著水,襯得那淡金色的薄紗朦朦朧朧,像是魔界特有的金黃色圓月。
殷九弱的衣服不可避免地也沾上這樣溫熱的感覺,她勉強整理著衣擺,一側身便嗅聞到“十三王妃”頭上搽著類似玫瑰的花油,濕軟黏膩,在這一刻彌漫開來讓人熏醉在花香里。
“殿下,夜已深,奴家伺候您就寢。”
扶清媚著嗓音,心下緊張又期待,她不知道平日里這位“十三王妃”與殷九弱是如何親昵的,也不想知道。
但此時此刻,她要獻祭自己,要侍奉自己心心念念的人,要讓小九享用自己。
最好只愿享用自己。
“小十三,你”殷九弱多次低頭打量著對方,的確是小十三的臉,只是容色緋紅,媚眼迷離春意濃濃。
扶清長睫微撩,漾出一片瀲滟水光,“殿下,怎么了是奴家伺候得不好嗎”
居高臨下看著女人深陷情欲、渴望交合的情態,殷九弱回想起前段時間,小十三的確也想過這樣做,但被自己嚴詞拒絕后,便安分守己,不再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
并且在歲歌反復的教育下,更明確知道事情的嚴重性,表示絕不再犯。
怎么會短短數日,又故態復萌,而且還她掃過女人薄紗下細軟如春水的腰肢,覺得這簡直是變本加厲肆無忌憚到了極致。
這人絕不是小十三,難道是扶清嗎
這樣的念頭一起,殷九弱幾乎沒有經過任何思考,就緊緊攥住女人細白手腕,力道大到讓人半跌在地毯上,嬌嫩肌膚發紅破皮。
“啊,好疼,殿下太用力了,”扶清軟綿綿地依附著殷九弱,任由皓白手腕被對方施力攥緊,毫無反抗之態,甚至想要更多。
她心知這樣有多不知恥,但小九此時賜予她手腕間的束縛與痛感,讓她心神恍惚,身體難受到心甘情愿被對方鎖住,不可逃脫。
寢殿里明亮的燈燭被風熄滅了好幾盞,殷九弱目光冷冽,一心睨著身下姝麗無雙情態纏綿旖旎的女人。
她幾乎想即刻質問對方的身份,另一只手已經蓄起腐朽之力,想要還原對方所施的法術。
但電光石火間,她忽然停住,若是自己當場拆穿扶清,對方或許會因此心生疑竇,繼而發現她并沒有什么三十幾房王妃
。
畢竟,這一整個晚上她與“十三王妃”待在一處,看書、用膳、談天,都沒有發現任何端倪。
怎么偏偏到了侍寢的時候,自己就能瞬間察覺出不對勁。至少在扶清面前,她和這三十五位王妃,恩愛異常難舍難分。
夜里再正常不過的兩相歡,又是她親自翻了“十三王妃”的牌子,若是直接拒絕,很有可能引來扶清的懷疑。
她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深邃眉眼輕折,溫潤如玉矜貴優雅。
扶清乖乖地讓對方緊握住自己,她近乎迷戀地看著殷九弱極漂亮的眉弓與鼻骨,這樣的凝視讓這張屬于“十三王妃”的臉,都有了凌厲偏執之感。
被推到離殷九弱太遠,她垂眸斂去眼底的一抹厲色,再次軟綿綿地喚了一聲
“殿下,你弄得奴家好疼。”
這一聲過分酥軟嬌媚,殷九弱終于從混亂心緒中回神,發覺自己力道之大,將女人手腕雪白嫩滑的肌膚,勒出過于明顯的紅印。
想到對方極有可能是扶清,殷九弱觸電般放開女人,端坐于黑色桌案前,臉色肅穆平靜。
她立刻在心里召喚小鸚鵡,讓它前去查看扶清和十三王妃的情況。
“十三王妃不是在你那兒嗎”依靠心聲溝通,小鸚鵡更是懶洋洋地飛,沒有一點干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