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睜開眼睛,紅唇吐息如蘭,她于黑暗中摸索著殷九弱的臉頰,指尖一點點撫過對方卷翹的睫毛,似乎是在詢問殷九弱為什么不睡覺。
“我睡不著,想看著你,”殷九弱輕拍著扶清,哄著人兒乖乖入睡,“我怕睡著了,明天一睜眼你又不在了。”
她害怕今晚是一場百年難遇的恩賜,命運賜予她們一夜的重遇,在天亮時候再殘忍收回。
所以,她不能睡,再困也不能睡。
若命運要收回,她拼著命也要反了這命。
“沒關系,我不會讓你消失的。”
“你會慢慢好起來的,過些日子我們就一起去看花燈,數星星。我也學會了好多點心的做法,到時候做給你吃。”
三十六重天被白鶴忘機管得很好,你不用擔心。我和她每隔一個月都會去查看天柱的情況,其他種族的生活也越來越好。”
“等回魔界處理完政事,我空出幾百年來陪著你,就我們兩個在一起。”
“你想聽話本嗎明天上街我們去買一點新出的故事,晚上我念給你聽。”
這好像變成了一個平常的夜晚,她們好像也不曾分離過幾百年,不曾經歷過那般刻骨銘心、鉆心剜骨的苦難,有的只是生生不息的溫暖情意。
殷九弱抱著扶清,滔滔不絕地說著幾百年來的趣事。
說她平叛路上遇到的種族,說她學做衣服的時候,用了好長時間才搞明白棉和絲的區別,說她第一次給扶清雕刻神像時,連一個仙鶴衣飾都要雕刻一天。
說她走遍九洲大陸,見識了好多瑰麗美景。說她登高遠望時,很孩子氣地在山尖點燃香燭,對著流星許愿,希望扶清能出現。
說幸好你這么快就回來了。
說我會一直找你,直到與你再相遇。
說我真的好想你。
一夜如流水過去,殷九弱淺淺淡淡的說話聲,整夜不絕,時不時給扶清蓋好被子,探探她的體溫,再吻吻她的眼睛。
心底徜徉著前所未有的滿足和安寧,只希望這一刻能夠永恒。
雖然扶清無法說話無法聽見,但被殷九弱的氣息包裹,心里升起那種靜馨遙遠的溫暖。
冬日清晨的天光很是黯淡,殷九弱發現扶清睡了很久也未醒來,便慢慢地傳一些靈力過去,溫養女人的身體。
每次只持續一小會兒,因為扶清太過虛弱的身體一下承受不了那么多。
直到日上中天,遠處的街面上有許許多多出來拜年逛街的人,他們人聲鼎沸,吆喝叫賣著早餐、煙花爆竹。
扶清蜷在殷九弱懷里睜開一雙濕漉漉的眼睛,又被照進窗戶的日光刺得流出生理性的眼淚。
急忙找出一條純黑色的緞帶給扶清蒙上眼睛,殷九弱才開始慢慢地給女人穿衣服。
幾乎每件衣服對扶清來說都大了一點,但好在都是她背著扶清走,倒也沒什么問題。
“姐姐,我們先一起回魔界,然后買來布料我給你縫。”
女人冷白如玉的面容系著黑色的緞帶,黑白交織莫名顯出幾分雅糜誘人的春色,再加上她環抱著素白雙腿,神情面容乖巧任由殷九弱動作,格外惹人憐惜。
就這么看著扶清系著緞帶的模樣,殷九弱心跳加速,時不時冒出幾縷不合時宜的旖旎思緒。
“那個,咳咳,我們現在就走。”她連忙別過臉,不敢再看,殊不知女人十分熟練地掛在她身上來,軟滑細膩的肌膚觸感幾乎要將殷九弱的理智擊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