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其實并不想哭的,但是眼淚就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樣不斷地往下掉,哪怕他幾次用手背胡亂地擦掉眼淚,眼前都還是模糊一片。
他聽見故淵似乎嘆了一口氣,然后道
“乖乖,過來。”
洛小聲吸著氣往病床前走,手里還緊緊拿著那瓶只剩一半的雌蟲素提取液。
伍游已經自覺地退遠再退遠了,要不是怕開關門的動靜驚動二蟲,讓他們意識到自己還在屋里,他甚至都想直接奪門而出。
我不應該在這里,我應該在床底jg
等到小腿抵到冰涼的病床的時候,頭頂也傳來了溫暖的觸感。
是故淵在摸他的頭。
他還從旁邊抽了張紙巾,耐心地給他擦臉上的眼淚,輕聲哄
“我去的醫院有這方面的經驗,風險不是很大,而且后期恢復的也很好,適度的咬其實不是很疼的。”
他說著就側過頭來,主動把自己的側脖頸伸到了洛的嘴邊。
自從那一次折騰狠了之后,故淵就沒帶過項圈了,一是因為那個項圈看起來就命不久矣,顯然撐不過洛的再一次拉扯,二則是因為不太舒服。
小雄蟲總喜歡用他尖銳的牙齒在他的腺體上廝磨,因此這處總是有些傷,與冷硬的皮革摩擦的時候并不舒服。
現在,這截沒有任何保護的漂亮脖頸就湊到了洛的面前,而它的主人還用著一種無比縱容的聲音道
“不哭了,乖乖,你看,是不是只有一點淺淺的痕跡”
洛看過去。
確實,因為雌蟲強悍的恢復力,他昨晚在上面留下的痕跡只剩下了極其淺淡的粉紅色,幾乎看不見了,只有提取雌蟲素時留下的疤痕還盤踞在上面。
洛小聲問“那你為什么病倒了”
故淵為了防止洛的追問,早就準備好了理由,只是完全沒有想到會在這個情況下對洛說出,有些不自然地偏了偏視線
“嗯,因為最近連軸轉有點忙,暫時性休克了,其實不是多大的問題,但軍醫處那里堅持要我多住院休息幾天。”
至于為什么會連軸轉,原因在場的二人都心知肚明。
洛伸手輕輕去碰了碰故淵的腺體,也沒敢用力,讓故淵被癢的縮了一下脖子。
“對不起。”
他的聲音因為剛哭過有些黏,沉悶的像是夏日將雨未雨的午后。
“我太任性了,下次再也不會這樣了。”
蟲族是很脆弱的存在,不像他與那些部下一樣近乎于不死不滅,他之前太任性了,甚至都沒有怎么考慮過故淵的身體情況。
這次愣住的反而成了故淵,他沉默了一下,最終伸手抱住了低著頭的洛。
“沒關系的,又不是你的錯,是我自己的原因。”
說話間,手中一涼。
是洛把自己攥了一路的雌蟲素提取液的瓶子給了他。
“這個還
你,我不要了。”
雖然平時他的主要飽腹感都是從故淵的雌蟲素中來的,但在故淵走后,洛一直有意識的控制自己去攝入雌蟲素,因此現在還剩下大半瓶。
“可是”
故淵捧著瓶子,還想說些什么,但被洛回抱住的動作給打斷了。
“以后圓圓都會在我身邊的,我不需要這個了,對吧”
“我有的時候也要去外”
“而且我看見這個就會想起圓圓的傷,我會難過,我不想要。”
“行吧。”
故淵妥協,用眼神示意旁邊恨不得鉆進地縫的伍游上前來拿走這瓶信息素提取液,吩咐道
“送去我的房間。”
伍游如獲大赫般地接了瓶子就跑,看上去是一點都不想在病房里繼續看二蟲卿卿我我了。
向和對象冷戰的上司傳授了半天戀愛經,最后發現這居然只是情侶情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