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只開了一盞壁燈,暖色的光線下,寧郁庭把自己擦干后,靠在浴缸邊思考被同性好友提出了做一次的請求自己還答應了怎么辦。
在他的計劃里,一個直男當然不可能會想和同性好友doi,因此,他猜測,葉羽在和他坦誠相待后變會對著差別不大的軀體失去興趣。
所謂的喜歡,只是一時頭腦發熱的產物罷了。
如果自己也長時間無法和人肢體接觸,而某一天,恰好有個人和自己每天都在牽手、擁抱,會在這種情況下弄錯了自己的感覺,也不是不可能。
他記得,上次明顯地感覺到葉羽的生理反應,還是和他一起騎馬的時候。那時他沒有戳破,當作不知道。
可現在。
對方已經很明顯地表達了好感,而且一直惦記著這件事。
寧郁庭并沒有太當真,他可能只是調侃、或者說說而已,畢竟,如果自己臨時不同意,難道他還能強來么
雖然短暫地因為對方的靠近而緊張了片刻,但,他已經化解了這場危機。
不過,在走出浴室的時候,他依然把睡衣的紐扣一直扣到了最上面的那一枚,看了一下鏡子,這才慢慢地走了出去。
葉羽一抬眼。
暗淡光線下,入目就是寧郁庭一襲襯衣款式的睡衣褲,纖細的手指若冰玉,裸著一雙玉白的腳踝,正坐在旁邊的床上。
他在擦頭發。
“”
回憶起了剛剛浴室里的一幕,他不由啼笑皆非,這個人因為躲他,往后退,壓到了浴室的花灑開關,自己把自己淋濕了。
即使濕了一身的水,依然活色生香。
為什么他會這么害怕和他做那種事情
每個人的心理陰影不一樣,也許,寧郁庭是年幼時經歷了什么創傷事件,才會這樣,抗拒親密接觸,哪怕那個人是明明互相有好感的男友也無法克服。
葉羽以己度人,認為這個想法非常靠譜,非常有理有據。
他起身,慢條斯理地走近了幾步,越來越近。
方看清了那近乎透明的布料,與又柔又薄的襯衣和長褲,明明是正經至極的裝扮,卻令人只想把紐扣慢慢解開。
活色生香,勾人至極。
唇揚起一抹清淺的弧度,他無聲地停在了他的面前,修長手指徐徐貼在他溫暖纖薄側臉,驀地開口“剛剛你在躲什么。”
寧郁庭手心攥緊半濕半干的白色浴巾,停了下來。
下一刻。
被葉羽順勢提起了白色的浴巾。
寧郁庭本就在斟酌該怎么回答才對,沒有第一時間反應過來葉羽的動作,微微啟唇“沒有躲,是因為剛剛還沒有心理準備。”
確實沒準備。
畢竟當時他差點以為葉羽可能要把他拉出去壓倒了。
葉羽清晰看見他落在燈影下、雪白眼皮下的長睫翹起的
弧度,在清冽的眼底,顫抖個不停,好似在糾結什么事情。
目光停在了他秀挺的鼻尖,淡紅的唇型。
葉羽拿著浴巾的手輕緩地擦拭著他柔軟的發絲,看著它在燈光下,慢慢變干的樣子,在他面前輕聲道“所以,剛剛你是不是怕我會對你做什么”
呼吸之間,彌漫著冷淡的香氣,混合著他身上獨特的烏木清香,極具侵略性地迅速占據了整個空間。
寧郁庭先是被這香給擾亂了心緒,卻也清晰感覺到了在他腦袋上慢慢擦干的手指動作。
他微微一怔,有點意外,沒想到葉羽會幫他擦頭發。
他還以為對方是來索吻和從前一樣。
豪華寬敞的套房內,僅有一盞暖色調壁燈在床頭照亮了一片空間。
葉羽依舊是一副平靜的樣子,神色淡淡,自從接過了那只毛巾后就沒離開手,好像幫他擦頭發是什么天大的事。
寧郁庭靠在枕頭和被褥卷起來的靠枕上,雙腿曲起,上翹的褲腳泄漏了一絲風情。
他看向了身邊。
只見葉羽套著淺灰色條紋的圓領睡衣,褲腿清晰可見的長腿、睡褲上兩根長長的系帶綁了個結,修長比例,手肘很瘦,在昏暗中,充斥著冷而禁欲的氣息。
此時,正用那雙修長如玉石的指骨,輕輕地壓著他翹起來的濕發。
空氣里彌漫著微妙的茶香,淡淡的苦澀與澀味交織在一起,滲透到肌膚的每一寸紋理中,仿佛有一種密不透風的感覺。
不知道是從葉羽身上傳來的,還是那被盛在了白瓷小盞的半壺龍井上。
他輕輕拉扯了一下浴巾的末端,從容地從他手中接了過來,聲音帶著低沉而性感的柔和“葉羽。”
“擦夠了,已經干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