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藤新一的確忘記了胸口傷痕的事情。
他的神色凝了一瞬,心知她不可能區分出來槍傷和其他傷口的區別,模棱兩可道“是之前解決案件時候遇到的意外。”
相處的這段時間已經讓他對十六夜葵的了解足夠,不管是任何難以解釋的事情,只要和“推理”“案件”這些詞扯上關系,她就會毫不猶豫地相信。
十六夜葵的確沒有懷疑,手指很小心地扒開衣領看了看,問道“是我還沒來的時候受的傷嗎”
她知道他經常會遇到很多危險,但是依然會因為這種事情而感到心疼。她的嘴唇鼓起,在疤痕的位置輕輕吹了口氣,抬起水潤的眼睛去看他“是不是很疼”
溫熱的氣流灑在新生的嫩肉上會帶來隱秘的癢意,工藤新一難以避免地回想起了養傷的時候,不管傷口恢復的過程再怎樣蟄癢,他也絕對不會去觸碰。
可現在卻仿佛比之前更加考驗意志力,不是皮膚與肌肉所傳遞給神經末梢的那些信號,而是穿透了身軀的、直接到達他的心臟的感受,像是有種子要從心底冒出嫩綠的芽,又像是有枯枝要在心房開花。
她的嘴唇離他的心口很近,整個人幾乎趴在他的懷里,可她的表情純真而澄澈,讓人生不出一絲雜念。
工藤新一只抬起指尖碰了下她的臉,安慰道“都愈合了。”
十六夜葵的眉頭蹙起,對他的話表示反對,認真道“但當時一定很痛的啊。”
她看出來眼前的人不愿意提起過去的事,嘆了一口氣,拍著他的肩膀道“以后我都會陪在新一身邊,再也不會讓別人有機會傷害到你了”
“好。”
工藤新一知道她說的是心里話,就像她在跟著自己棄車跳海前不假思索的答案一樣。
可是
他同樣知道的是,她真正在意的、真正想要陪伴的人,并不是他。
十六夜葵沒有感受到他埋藏起來的情緒,她覺得坐在床邊和他說話好累,索性也去床上躺好,把被子蓋到脖子的位置,仰著臉說道“新一,你和我說說那個暗號和寶藏的事情吧”
她的樣子乖巧可愛,工藤新一收斂起方才的思緒,忍不住笑了一下“這是葵的睡前故事嗎”
“嗯嗯”
十六夜葵用力點頭,接著道“和葉都聽服部君說過啦,蓮也在等我吃飯的時候聽過一遍了,現在別墅里說不定只有我不知道了”
工藤新一忽然發現自己并不喜歡從她的口中聽到其他人的名字,但說話的語氣卻沒有異樣“你的新朋友們沒有和你說嗎”
“我不想聽她們說。”十六夜葵的前半句話還令人熨帖,但下一秒,她又補充道,“暗號是新一破解的,當然是新一說的最有意思啦”
至少還是在某個方面被她當作無可取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