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甩完了,那幾個人也走近了,顧小燈擦把汗,心想來了什么狗屎糖里沒有糖的家伙,扭頭看過去,和迎面三個穿著學子服的公子對上了眼。
顧小燈很是淡定,見為首的是關云霽,便知道剛才是他在挖苦了,又見后面是兩個生面孔的少年,便想著這應該是關大鵝帶小鵝了。
他擦把汗,客客氣氣地先跟關云霽打招呼“關公子早啊,你們也來練武嗎”
關云霽五年前高他大半腦袋,五年后更不用提了,顧小燈看了兩眼他發頂,心里默默流下了寬面條似的淚水,捶胸頓足怎么一個個的,連蘇公子都比我高比我寬,可惡
關云霽和身后兩個少年都沉默了好一會,還是關云霽先開口“一大早,你跑這來賣弄什么”
顧小燈也有個把月沒見到他了,聽他一開口,還是那個熟悉的關上等,笑笑不跟他說話了,歪頭去看他身后的兩個少年“你們是今年新來的學子嗎”
左邊的少年是又可愛又艷麗的長相,氣質靈動,比顧小燈還矮一點,右邊的則是個神情跋扈的,眉眼和關云霽有點像,但沒有關云霽的氣度,空有眼高于頂的傲氣卻沒有凜然的貴氣,氣質甚至有些猥瑣。
“是我是新來的。”左邊少年呆呆地舉手自報家門,聲音也是清甜一掛的,“賢兄你好我叫蘇小鳶,今年十五了,不知道賢兄你貴姓大名我性子笨,以后同窗還請賢兄多多包涵”
“你姓蘇啊”顧小燈來勁了,眼睛亮亮的,“我叫顧山卿,虛長你兩歲。”
蘇小鳶的表情更呆了,又羨慕又尷尬地覷著他“原、原來是顧賢兄,久仰久仰。”
關云霽臉色古怪地插話題“你不知道他”
顧小燈抬眼看他“什么”
關云霽心口一窒,顧小燈撩起眼皮來看他,一張臉透著揮汗后的淡淡粉色,濕熱的薄汗從微亂的鬢角緩緩淌下,亂濺、亂灑、亂撩撥。
他遲鈍了一會才撥正思緒,咬牙切齒地移開視線“蘇小鳶是蘇明雅的遠親,論輩分是他表侄。怎么,他沒告訴你”
后邊還有一句“你們不是很要好嗎”,但他實在說不出口,一說就氣,一想就哽。
當初顧小燈遭書院眾人欺凌,他以為顧小燈平日里總到他跟前來耍近乎,大抵會跑
來找他幫忙,誰知這家伙跑去了蘇明雅的竹院。
更離譜的是蘇明雅一個目中無人的病秧子還真他娘地收他了,膈應得他大半個月失眠。
收也就收了吧,關云霽和其他人又覺得,依蘇明雅那捉摸不透的高傲德性,或許是圖一樂呵才收了顧小燈。不少人等著他玩膩了把他丟回底層,結果沒想到,近四年下來,蘇明雅竟然還十分“寵愛”他。
但這好像也是理所當然的。顧小燈當初進來時長得就很好,現在越發抓眼,骨肉也極其勻稱,雖然沒長成多高,但比例恰到好處,怎么看都是四肢修長,細腰長腿,不傻樂時儀態也漂亮得不行。更抓眼的是那股未經打磨的粗糙野生明媚氣質,如今骨子里還保留著,和一眾雕琢得像同一個模子出來的世家模板不一樣。
不少人對顧小燈的興趣不僅沒有消退,反而與日俱增。好男風的公子哥多了些,只是長洛這樣大,上到貴胄子弟,下到勾欄小倌,找來找去,要找出一個相貌和顧小燈差不多的不容易,要找到一個像他那樣性情的也難,要想找到兩者都完美結合起來的就更難了。
結果顧小燈只專屬他娘的蘇明雅。
關云霽煩死了。
“表侄”顧小燈感覺得到關大鵝的臭脾氣,默默挪開半步去看蘇小鳶,覺得怪有趣的,“那你需要叫他小叔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