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山卿,我把話撂這了,你最好祈禱那邊能一直保你”
顧小燈才不管他說的什么鬼話,抬起另一腳啊噠一聲又給他那張臭臉一踹,隨即馬上拉扯著蘇小鳶狂奔“跑跑跑他是個死變態”
身后岳遜志的笑聲卻陰魂不散似的盤旋在他們頭頂“你們兩個都祈禱著吧,最好永遠有人罩著,否則我遲早至少玩壞一個。”
顧小燈汗毛直立,頭也不回地帶著人跑,幸好蘇小鳶屬兔子似的,沒軟了腿腳,啊啊亂叫地跟著他飛奔。
顧小燈一口氣帶著人跑回了自己的屋舍,不一會兒蘇小鳶緩過神來,擦著眼淚不住向他道謝“顧賢兄,謝謝你,謝謝你,要不是你出手相救,我現在不知道什么樣了”
顧小燈看他這狼狽模樣,簡直就像看到了過去的自己,噯了一聲便摸摸他的頭“那家伙是個王八蛋,有權有勢有大人,惹不起就躲好了,以后見到他趕緊腳底抹油。”
蘇小鳶鵪鶉似地猛點頭,奉恩拿著毛巾來給他擦身上沾到的泥葉,他便迭聲道謝。
顧小燈歪著腦袋看了他一會,有些納悶“你真是蘇家的人嗎你似乎不太像啊。”
蘇小鳶漲紅了臉,捧著手里的杯子楚楚可憐地看著他,結結巴巴地把自己的身份說了個干凈。一句話概括,便是蘇家莊園里的一個遠親,主家見他資質不錯,四年前就調他到主家去教養,今年送進廣澤書院來讀個一年,學成便可回蘇家另做他用。
顧小燈好奇地打量了他半晌“你在學堂的位置不會是最后一排吧”
蘇小鳶點點頭,不時
對著他的臉瞧“是的就在顧賢兄你左邊。”
顧小燈摸摸下巴,直截了當地說出來了“聽你這么說,你的處境和我以前很像。我最開始的時候也是被人欺負,直到跑去找你小叔叔幫忙才好了一些。所以你進書院來,去見過你那小叔叔了嗎他昨天就回到竹院了,會在這邊住三天的。”
“沒有。”蘇小鳶膽怯了起來,“在主家的時候遠遠見過他一次,他氣場很強,很難以靠近的樣子。”
“有嗎”顧小燈納悶,心想他那位病美人在權貴子弟當中,可是待人最頂頂溫柔的了。
蘇小鳶篤定地點頭,茫然又害怕地問他“像剛才那樣的壞人,學院里還有嗎”
“有的。”顧小燈又拍拍他腦瓜子,想了一圈學堂里的人,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訴他,需要警戒的事情也說得明白,望他多點警覺性。
反正別像他,至今仍然不知道當年在燭夢樓輕薄他的兩個死變態是誰。
蘇小鳶認真地聽著他說話,攥著倆小拳頭,有些不知所措的茫然,也有一份初生牛犢的倔強。
顧小燈揉揉后頸,看著他笑起來“你不用怕,既然你就坐我左邊,我留個心眼看著你,你可以先和我做朋友,要是有人想欺負你,我好說歹說能給你擋擋。”
蘇小鳶紅著眼圈和小臉,瞅了他半天,又磕磕巴巴地謝起他來“您真是人美心善,對不起,我原先還對顧賢兄你有幾分偏見,我真是真是該死啊”
顧小燈不住笑,用腳指頭想也能猜得到蘇小鳶口中的偏見是從哪來的,他也不想問外人口中的他的形象,大手一揮直接讓蘇小鳶午飯在他這里吃。
正巧他犯交友癮了,處個小朋友是件開心的事。
今天撿到個小可憐,就像撿到了翻版的過去的自己,善待自己是必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