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留馬不停蹄地安排十二撥人,親自帶隊,六進六出葛家,費了牛鼻子勁,最后終于取出了葛家那對深居簡出的母女的血。
為這帕子上的幾滴血,祝留自己掛了彩,左臂險些被護著那對母女的葛冬晨一槍挑斷,身體狼狽回來,臉上神采飛揚。
吳嗔將那對母女的血研究了一番,最后意料之中地宣告,這兩人沒有一個是蠱母。
祝留蔫了“真不是”
“不是。”
吳嗔搖頭,收著一堆瓶瓶罐罐,講得頭頭是道
“不過葛家女兒的血有點玄機,她的身體里養著一只御下蠱,這種蠱也很有意思。她身體里這只是位于主的蠱,相對應的是另外一只位于奴的蠱,名為附上蠱。
“這對蠱跟控生蠱有點像,主能控制奴,不一樣的是主蠱如果死了,奴蠱只能跟著死,但是反過來就不成立。另外,主蠱能使奴蠱的性命與她同頻,也就是說只要她不死,另外一個中了奴蠱的,除非被外力所殺,否則就要活到她死的那一天。”
祝留沒好氣“哪里有意思,異族人簡直都是變態。”
“異族歧視不可取,這可是煦光帝百年前就立下的四項法則之一,煦光帝自己就是北戎和中原的混血。”
吳嗔說著繼續如數家珍地羅列“中了附上蠱的人身上有明顯的特征,他會像一顆種了毒的樹一樣,身上逐漸布滿紅紅綠綠的血絲,等他死的時候,整個人會死無全尸,融化成一灘液體,融化的地方以后會長出一棵新的樹,邪異又奇特。你說,葛家女兒牽制的那個奴是誰呢”
“這關我們屁事他們內部愛怎么消化就消化去,不要危害到我們就可以,現在問題是我主子怎么辦”
“說了我保他一年沒事就沒事,只要他聽從忌諱,不過度濫用武力,時刻維持好體內經脈運轉,那就沒問題。他不久不是要去西南邊陲嗎那里也是一片充滿怪談的地方,我會找到辦法的。”
吳嗔邊說邊打開一個小瓶子察看,里頭閃出一點綠光,祝留目力極好,一瞬就看清那是一只綠色十三足飛蟲,看起來實在是難以名狀。
祝留一陣嫌棄忌憚“這什么東西,綠毛蒼蠅嗎”
“能延緩你主子危險的好東西。”
祝留“神蟲仙蠱”
吳嗔無語地看了他一眼,又說到另外的“葛家夫人的血是干凈的,沒有用過蠱的痕跡。你說上一代的葛家家主對其妻狂熱到閉塞雙眼,還以為他是中了異族人的蠱,現在看來,只是人性所致。”
他蓋上瓶子,留下一句“人性或許比蠱更可怕”的話,風一陣似地用輕功掠了。
祝留連忙吊著胳膊跟上去,趕到顧瑾玉書房門外后停下,等了一會,吳嗔從里面出來,他便閃進去了。
顧瑾玉看起來不是很好。
他好像也沒有過很好的時候。
顧瑾玉正捂著左眼緊皺眉頭,松手后眼睛有血絲,正在緩慢地滲著血,祝留便一驚一乍了“天啊你終于發展到挖爛自己的眼這一步了嗎”
“在那之前我會先戳瞎你的狗眼。”
祝留指指他左眼“您真沒糟蹋自己的眼睛啊”
“你試試讓蟲子從你的眼睛鉆進去。”
祝留冒起雞皮疙瘩“那主子,你現在覺得自己好點沒有”
顧瑾玉的眼神停在了他胳膊上“你怎么受傷了”
祝留鼻子一酸,心里自作多情地想,他家主子自己半死不活的,還關心他這一點屁大的外傷
顧瑾玉看他的眼光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