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燈“”
顧瑾玉認真道“不許反悔,小燈自己給我的口水,我咽下去的,你要不回來。”
“誰會跟你要啊”顧小燈又怒又惱地揮舞拳頭,耳根一下子紅了,“我明明在跟你說正經事,你這家伙腦子里都在想什么再說了,兄弟之間同吃一碗飯,同吃一塊肉怎么了你怎么好意思說得這么不清不楚的”
顧瑾玉聽罷,就將烤得金黃的兔子拿到跟前來,草草吹一口便咬了一大口,一邊咀嚼一邊將剩下的遞到顧小燈跟前,一本正經地邀請他也同吃一口。
顧小燈無語凝噎,耳廓噌得燙紅,有些羞惱地用手比劃成一個狗嘴抓在他手腕上,寓意以手代嘴,咬他大手一口。
顧瑾玉還笑“可愛。”
顧小燈當即皺起小臉,在他跟前扮一個滑稽的鬼臉“愛你個仙人板板我要是個丑八怪,我看你還惦記個什么勁。”
顧瑾玉搖頭,嚴肅地低聲道“我照樣愛你。”
顧小燈下意識笑了一聲“少來哄我。”
他有自知之明。在顧家的五年里,那些難以言喻的鍛體功課伴隨他過了四年,他白天在文堂學圣賢書,在武場學君子六藝,在蘇明雅的竹院里自學醫術,更多的晚上在奉恩和奉歡的教導下,接受那些對他身體改造的微妙功課,腦子或許沒有被徹底洗腦成他們想要的狀態,但身體確實如他們所愿的塑造完畢了。
小到頭發絲指甲片,大到骨骼皮肉,他是顧家捏出來的漂亮禮物。
蘇明雅喜歡親他,葛東晨關云霽結伴在私下擺弄他,無非也都是看上了他的皮囊。
顧瑾玉說喜歡他,焉知喜歡的那一念起源不是見色起意。這倒也沒什么,反正他當初喜歡蘇明雅,也是瞧他臉生得不錯的緣故。
正這么想著,顧瑾玉低頭來,鄭重其事地低低說“我愛你。”
他沒解釋多余的,顧小燈瞬間覺得有股熱風撲面而來,自己好像成了顧瑾玉手里拿著的那只被咬掉一大口的熟兔子。
“我愛你。”
顧瑾玉沒頭沒腦地一遍遍認真復述。
“知道了知道了。”
顧小燈沒有否決,臉上燙得能掐出火花來,轉身喊上小配,借著遛狗的理由跑開了。
顧瑾玉在原地看著他,眼神依然飽含滿足之意,腦海中起伏著一些自己也曾想過,但在這幾日因巫蠱而不斷強化、不斷補充的念頭。
活著雖然有些意思,但到底短暫,還是死亡更永恒
生亦何歡,死亦何苦,死亡的歡早就蓋過生的旨趣,為什么不順心而為呢
我應該在他面前死一死的
我若在他對我萌生好感之際死去,他此后余生,一定會牢牢地記著我,遠勝蘇明雅險些喪命帶給他的沖擊
顧瑾玉充滿愉悅地遐想,眼睛忽然一濕,抬手拂過,指尖擦拭到了鮮紅的血淚,他皺了皺眉,知道是蠱在作祟,在顧小燈遛狗回來之前擦干凈了。
又是幾日下來,兩人之間太平和諧,相安無事,顧小燈照舊和顧瑾玉東拉西扯地閑聊,不時因為他蹦出來的幾句熾熱愛意而心潮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