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東晨笑不出來,用斷骨的左手死死抓住了虎口裂開的右手,發著抖看他“那小燈會在乎我嗎”
他情愿他說不在乎,可顧小燈偏偏毫無偽飾地說“落水前的顧山卿當然在乎”
“那時他希望你是個來路光明人品穩重的少將軍那樣他以后游歷五湖四海時,遇到人還能暢聊幾句,說長洛那個大名鼎鼎的混血少將軍,是我少年時的好哥們。”
葛東晨指縫間的血淅淅瀝瀝地滴落。
“現在我只在乎你們這群異族人什么時候安生,放過我。”
顧小燈說著,又補了一句。
“也放過我的森卿。”
葛東晨在他腳下輕輕地笑,笑得比哭還難聽。
之后顧小燈有驚無險地在葛東晨的地盤上家里蹲,葛東月不時跑來看他,臉上帶著藏不住的歉意和局促。
顧小燈不怎么討厭她,每次見她來便問她話,阿吉阿吉地叫著,叫得葛東月暈頭轉向,搬個凳子湊到他身邊去,問什么說什么,只是礙于單一的認知,她能說的只是些表面事。
顧小燈從之前在顧瑾玉那聽到的訊息,外加她七零八落的描述,勉強拼湊南安城的面貌。
兩個月前長洛派出兵馬南下,以治日益不平的南境邊關,當下南安城內,葛東晨繼承了葛萬馳過去在南境一帶的威望,掌一半兵權。
另外一半兵馬在女帝的母族岳家手里,岳家一窩酒囊飯袋,女帝當年把關云霽和其庶弟關云翔洗洗刷刷塞進岳家內為其所用,關云霽因臉上刀疤做不了臺前,便一直在幕后做些臟活。
顧小燈揉揉后頸,旁敲側擊問葛東月“阿吉,南安城是你們認為的故鄉嗎還是說,你們一家子后面要進山里去”
葛東月毫不猶豫“當然是要回千山里去,我娘朝思暮想的故鄉在很遠的地方,她已經二十多年沒回去了。”
顧小燈狐疑“你哥也跟著你們一起走啊”
葛東月點頭“那肯定。我是要陪母親一起回去的,至于他不能離我太遠,不然他的身體撐不住,再者他也是個巫山人,回去理所當然。”
顧小燈干笑一聲,心想,那這豈不是板上釘釘的叛國嗎
葛東月挪了挪凳子,小腦袋瓜不知道怎么想的,忽然扭扭捏捏地叫了他一聲“嫂子。”
顧小燈“”
“嫂子到時候跟我們一起”
“打住打住。”顧小燈只覺得荒謬滑稽,把他都給逗笑了,“你去找別人那么叫,我可使不得。”
葛東月兩手摳著凳子,看起來有些難過的樣子,喃喃著“我不明白。
”
顧小燈不像之前給她解答世事,直接岔開問了別的對了,你還記得那個被你們抓過來的蘇小鳶嗎他怎么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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