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東月寒毛倒豎,迅速反應過來一掌用力按住墻壁上的機關,拖住顧小燈閃進了墻里的暗格。
“顧”
“噓噓噓”葛東月一把捂住顧小燈的嘴,嚇得三下五除二地把他摁到角落里封住穴位,蹲在顧小燈面前慌張失措地用氣聲說話,“對不起對不起,等外面的怪物走了我再跟嫂子道歉,現在我們都安靜下來,不要出聲,噓”
暗格里的頂上嵌了細細的夜明珠,微弱的光芒灑下來,顧小燈背靠著冰冷的墻面,渾身不能動彈,只有一雙眼睛能眨一眨,但胸膛里的心已經飛出來了。
心跳聲塞滿了腦海,他依稀聽到暗格外有金戈聲和慘叫聲,很快,就有刀尖劃著墻壁的刺耳聲音傳導進來。
外面的顧瑾玉在提著刀找機關了。
葛東月的心臟也快要飛上天掛到月亮鉤上了,她仍捂著顧小燈的呼吸,自己也屏住呼吸,心存僥幸地想著這墻壁夠厚實,外頭的怪物肯定找不著的。
那刀尖由遠及近,壓迫感越來越重,刺耳的刀刮聲劃到暗格前時,陡然變柔和了。
葛東月“”
開什么玩笑這都能找到
暗格外的刀刮聲還在繼續,刀尖沿著暗格的輪廓輕柔地逡巡,輕緩得簡直像兵器對墻壁的繾綣撫摸。
葛東月松開顧小燈,立即握住腰上的刀柄,嚇得快要跳起來,機關被震開時,她抽出彎刀豁出去,一刀被格擋住,小刀卡在對方的刀銘上,那是一個“漆”字,來人抓住她肩膀一卸,單手扔皮球似的扔出了老遠。
顧小燈蹲坐在角落里,瞪著圓眼睛看電光火石間的狀況,時間放緩了似的,他看到一道高大的身影探進來,心臟狂跳,聲音卻全被封閉住了。
顧瑾玉一身朱墨,發尾垂后頸,臉上戴著漆黑的面具,眼睛上綁著一段黑緞,耳骨戴著好幾串奇特的玄鐵耳夾,像是在耳后別了什么東西,幽幽地閃著寒光。
整個人像煉劍爐里燒出來的血腥黑色金屬。
他沒有解開眼睛上的黑緞,盲人一樣,伸手在空中摸索。
顧小燈只有呼吸聲。
暗格并不寬敞,顧瑾玉半跪著摸索,左手沿著墻壁慢慢一路往角落里去,快要摸到顧小燈的時候忽然停住。
顧小燈快要哭了,心里一遍遍地喊他的名字。顧瑾玉就半跪在他面前,足足僵硬了半晌,他放下右手里的刀,摘去沾到血的手套,慢慢靠近過來。
顧小燈看到他的指甲是黑色的,還聽到他身上傳來細微的金屬機括聲,像一種隱秘的金屬呼吸或者玄鐵悲鳴。
顧瑾玉什么話也沒說,和顧小燈一樣只有喘息。
他的手先摸索到他的發頂,輕之又輕地撫摸后,慢慢沿下摸到了顧小燈的頭發。柔順的發梢流水一樣滑過顧瑾玉指間,那是他摸過無數遍的青絲,不是割下來的斷發,是好好長著的。
顧瑾玉一手扣住他的后腦勺,一手摘下自己臉上的面具,低頭親吻顧小燈的臉,第一吻落在梨渦處,他瞎子一樣順著親到了他的嘴唇,而后忽然爆發,兇狠地同他接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