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顧小燈攤手攤腳的,在他心跳聲狂震的身下看他,看顧瑾玉滿臉慌亂的無措,整雙眼都是紅的,那股又瘋癲又可憐的勁蹭蹭冒了出來,像是愧疚得恨不能撞死在他床頭謝罪。
顧小燈沒想推開他,花了好一會才壓住了砰砰的情緒,伸手抱住還在發著抖試圖合攏他衣襟的顧瑾玉“想就想啊,你慌個什么勁,笨。”
顧瑾玉顯然是怕猙獰的渴望丑態嚇到他,他先把自己嚇瘋了,手撐著被褥不敢回抱,又舍不得離去,便無措地不停用臉蹭顧小燈。
顧小燈掛著他脖子,反正顧瑾玉這會看不見他的臉色,他便清清嗓子,假裝沉著自然而不是羞窘得蹬被褥“顧瑾玉,你這么笨,你知道這事要怎么做嗎”
他感覺到顧瑾玉在他肩上倒吸一口氣,心跳聲越發震耳欲聾,肌肉繃得硬邦邦的。
“不知道了吧你連親都沒章法,更不提這云去雨來的事了。”顧小燈覺得體溫熱得慌,饒是如此也沒松開,故作沉著,得啵得啵地為他設想的將來做些理論的科普,“我知道,以前奉恩奉歡抽空教房中術,那些知識記錄成見聞錄的話估計得有兩本,嘩啦啦地記在我腦子深處,以后要是跟你用上了,我就嘩啦啦地翻開它們,兩大本呢。”
顧瑾玉“”
他覺得他有罪,大罪,死罪。
他看過至少二十本不正經的秘戲圖冊。
兩個人都覺得對方呆,一個絮絮,一個默默,全都暈頭轉向找不著北,卻又都強撐著自然淡定,仿佛正在研討怎么過節日一樣一本正經。
顧小燈耳邊小鈴鐺亂晃地給他介紹了三四種做的方式,邊講解邊胡亂地驚覺得自己淵博得離譜,不過還沒展現完知識的一角,顧瑾玉就裝不住淡定了,抓著他堵住嘴。
顧瑾玉狼吞虎咽,約莫是靠聽著耳后的珠落聲估量了他的氣短,到顧小燈受不了時就松開唇齒,摸摸腰背一陣,又癲癲一陣。
顧小燈被親得迷迷糊糊的,他倒是對顧瑾玉很安心,知道他再怎樣也乖乖的,再胡來也就這樣了。
他落在顧瑾玉的感覺里也是乖乖的,招人欺與憐,顧瑾玉聽著他的呼吸吻到他側頸去,這回再糊涂也揪著分寸,廝磨半晌受不了,便松開顧小燈下床去找東西。
顧小燈胸悶氣短,頭皮發麻地呼哧呼哧,緩了沒一會,只見顧瑾玉閉著眼睛摸索回來,把個物件交到他的手上,定睛一看,竟是熟悉的止咬器。
顧瑾玉微微偏著腦袋,衣襟散亂,猶在微喘,一副侵略性極強的浪蕩樣,顫栗著同他比劃手勢。
他在叫他親手給他戴上。
“你可真是千里迢迢,還記得帶上它”顧小燈啞然失笑,腿軟地爬起來,顧瑾玉湊過來,待那束縛帶扣上,頓時禁欲又乖巧,渾身都散發著滿足的氣息。
他看起來很好滿足,也很好掌控,戴好了止咬器便眉眼柔和,雙手在顧小燈面前虛虛模擬狗爪的模樣,無聲地叫了一聲又一聲汪。
顧小燈喘著看了他一會,腦子里不太正經地想些綺念,不時便伸手揉揉滾燙的后頸。
兩人正該通過此夜再上一層親昵,誰知翌日,顧小燈就看到花燼捎來了不太妙的墨綠信箋。
信箋上的內容是顧小燈念給顧瑾玉聽的“今夜戌時,東城蘇明雅軍中相約葛東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