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說,褲子還在呢你是腦袋瓜落了鎖,嘴巴掛著鑰匙。”顧小燈笑了,“咔嚓該開就開,來來,速速向我敞開。”
顧瑾玉汪了兩聲,隨即朝他“敞開”,顧小燈便支著耳朵聽,誰知這一聽,直到天亮也沒睡著。
“你說抓捕高鳴乾的爛賬有頭緒了”
清晨時分,張等晴詫異地反問顧平瀚,對他剛告知的事倍感震驚。
他狐疑地上下打量顧平瀚“不是使了好些年的勁兒都沒能抓到那高氏余孽的馬腳嗎你是從哪得來的新線索”
顧平瀚一大早就過來,一本正經地拿正事湊近乎“抓到了高鳴乾的表弟。”
張等晴愣了愣,雖然他離開長洛多年,但長洛重要的世族譜系還是記得不少,很快就從記憶里捋出了印象“當年那個眼睛長頭頂上的關大少爺”
“是。”
“當初滅族時沒死不是顧瑾玉提刀去殺的”
“沒死,瑾玉留了關家兩條命,女帝截了胡驅遣,現在其中之一跑來了。”顧平瀚頓了頓,“此刻的中樞,女帝高鳴世名存實亡,關云霽脫離了高鳴世的掌控,跑了過來。”
張等晴被對方一條接一條丟的小魚干吸引住了“等一下,你上次可不是這么說的。你上次說長洛的女帝病好了,在跟蘇家角逐拔河,一路大刀闊斧起來,怎么現在說女帝名存實亡了”
顧平瀚的神情忽然極其復雜。
張等晴都看愣了,眼前這傻缺他不說有十成了解,八九成肯定是有的。
上次顧平瀚露出類似的神情還是在北境的瀚州,那已是六年前了。彼時鎮北王顧琰被中樞和顧瑾玉一起扣了老大的屎盆子,判處終生流放北境,當夜顧平瀚就頂著這么張臉杵在他面前,欲言卻無話地發呆。
張等晴知道雙顧的最大差別。
顧平瀚一早逃離了長洛,但他是寡情,不是無情,對于顧家那幾個血親未必放得下。反觀顧瑾玉,大部分時間都駐扎在長洛,卻是真冷血無心,對有養育之恩和共生之情的顧氏、安氏都是十足十的冷眼。后者根本沒有良心或人倫可言,純純人形牲口,偏偏善裝能任,讓人看不慣又干不掉。
顧平瀚鐵打的人偶一樣,戒煙毒時也沒這么糾結沉重,能惶惑成現在這樣,只可能是他顧家那幾口血親的原因。
張等晴沒讓他發呆太久,伸手往他眼前揮舞“喂,蒼蠅長眼睛里了嗎怎么露出這副食腐的智障表情。怎的,突然卡在這當口,是女帝高鳴世和你顧家的人有大關系嗎”
顧平瀚慢一拍地嗯了一聲“二姐,顧如慧。”
張等晴記得,這事當年顧平瀚說過一次,后面他有能力時也幫著找人,多的沒問“她當年讓高鳴乾帶走了不是等抓了高鳴乾,就能找到你二姐噻。”
顧平
瀚又沉默了好一會,搖了搖頭“其實她洪熹二年時就找到了。女帝當初拿關云霽為己用,這人對高鳴乾了解不淺,一路搜查到了,沒抓到高鳴乾,抓回了顧如慧和我生母,將她們母女二人帶回去交給了女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