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云正扒拉起瓶子,一臉認真“我打探來的訊息,絕對貨真價實,您看重的這位大好侄子是個斷袖,純純的斷,沒有過姬妾,潔身自好地讓人懷疑是不是有病的程度,床里人就只有這個顧小燈,不像是當臠寵養,寶貝得很。”
姚云暉處在石化當中,半晌才回神,緩緩道“我云氏
子弟,沒出過斷袖他定是被晉朝帶歪了,無妨,來日帶回正道就好了。我看不慣那會笑的小東西了,你把他殺掉,把他的腦袋給我帶回來,我要把他挫骨揚灰。”
姚云正心中覺得可惜,他下午看到了那小東西面具下的半張臉,如果另外半邊臉沒有疤,那就是他這輩子見過的最漂亮的少年了。
他認真點點頭知道了,我試試,顧小燈身邊人太多,除了我哥的,有神醫谷的,還有個更難搞,是從長洛霜刃閣來的。”
姚云暉揉了揉緊皺起來的眉頭“下午我看到了你哥佩戴的腰刀叫玄漆,那也是霜刃閣的東西,竟然能流傳百年,真是天命瞎了眼。你多調樓里的死士出來,不惜手段,霜刃閣的也好,神醫谷的也罷,一個一個除掉。”
“顧平瀚和顧小燈哪個更優先”
“那還是前者更緊迫一些。”姚云暉頓時拎出輕重,“對了,高鳴乾那畜裔馴出了一只難得的海東青,和你哥的那只八分像,送來給你用。”
姚云正眉一挑,不一會兒就見到新隨從捧著籠子進來,墨布一掀,籠內的海東青目光炯炯,羽毛光滑,細看能分辨出和顧瑾玉的花燼的不同,但稍遠一看就認不出來了。
這只海東青性情溫順不少,姚云正玩了一會感興趣,把剛得來的新鮮眼珠喂它,越發滿意“那老一總是能弄出一些新奇東西,連他的崽都那么好用。”
姚云暉難得附和“是不錯,比十八年前的那個差不了多少。”
姚云正的手頓住了。
他知道十八年前的“那個”也叫小燈。
他今年一十一,太小的記憶記不清才是正常,但他有時會夢到千機樓里的“倉庫”,夢里回蕩著清亮的小孩聲,有哭有笑,和生母的聲音交織在一起。
據父親所說,他還在腹中時,他生母就經常偷偷到“倉庫”里去看那個她掉包來的真顧嗣,他剛出生的頭兩年,她也經常抱著他跑去。
后來生母曾模模糊糊地說過,那個小義兄每次見到他都很開心。
“你小時候臉上肉乎乎他喜歡捏著你的臉,你每次都跟著他笑你的酒窩一定是照著你義兄的梨渦長的”
可惜他的小義兄跟人跑了。
再怎么喜歡他這個弟弟也跑了。
姚云正十四歲時手上開始接管死士,那時他派人去打聽長洛顧家里的顧山卿,抓不到,聽一聽也行,結果統共就收到兩封信,一封簡單陳述顧山卿乏善可陳的生活和豐富多彩的情史,另一封轉達了他的死訊。
他見過顧家的顧如慧,問過她,她不說,高鳴乾倒是回答了,但他不了解顧山卿,只答那人長得不錯。
姚云正很想知道怎么個不錯法,想過這么多年,今天這個顧小燈憑空出現,他猜顧山卿九成就長那副樣子。
斷袖哥流傳過和顧山卿的七年骯臟事,如今他寶貝上別的十八歲嫩草,好巧不巧也叫小燈,肯定是養替身。
他對斷袖沒好看法,但顧山卿是個例外。
現在他替死了太多年的顧山卿感到不值。
你看,他們都忘了你。
只有我還記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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