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每個人都自身難保的,顧瑾玉都不敢和我打包票。”顧小燈低著頭,“不聯合起來掙扎一下,怎么知道不能抱團取暖我總是這么坐以待斃,總是置身事外以逃避,那怎么行要是顧瑾玉、關云霽他們在千機樓里僵持上半年,我就還要這樣惶惶不可終日地等到來年仲春,等的還不一定是他們取勝的消息,而是奔喪的壞消息,這樣的壞消息沒準現在就有了,只是他們瞞著我。”
蘇明雅走到他身前彎腰,兩手按住了椅子兩邊的扶手,虛虛地讓自己的影子把他籠罩在懷中“可是你即便蹚入渾水,你又能做什么取血哺他人你除了心安,還能獲得什么”
顧小燈抬頭看他,并不自證“那你離開長洛,經過南境再到西境,從一開始你就料定你能辦成什么事情嗎從做好出發的決定的那一刻起,彼時你想過除了心安之外的其他所獲嗎”
蘇明雅回答不了。
兩個人安靜了一會兒,顧小燈起身準備離開,帶著他那只不住謳歌關云霽的鸚鵡。
蘇明雅把他按回了椅子上,認栽了
“我答應你。我不會問你為什么想離開顧瑾玉等人決定的保護圈,也不會問你為什么想去那個危險重重的地方,我愿意在我能力之內滿足你一切想做的事,我來西境就是為了這一個愿望。但我只有一個要求,就是你要帶上我。”
顧小燈抬頭看他,眼睛黑嗔嗔的,比起蘇明雅的猶豫,他干脆得多aaadquo可以,可你身體撐得住嗎aaa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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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我就可以。”蘇明雅在心里叫他嬌氣包,反芻一樣念嬌嬌。
“好吧,那這幾天我搜刮一點急救的藥。”
“這幾天你要睡飽一點,多飲食,少思慮。”
顧小燈不置可否,把話原封不動地送還給了他。他的精神勁振奮了不少,把青梅塞回懷里,轉而從袖子里掏出此去水路的地圖,末尾臨陽城的地點畫了一個圓滾滾的圈。
只有在抵達目的地的時候,他們才能從船上下去。
蘇明雅聽他輕聲絮絮,最后帶著些許壞心問他“顧瑾玉遲早會知道,你不怕他生你的氣”
“讓他生。他連想生我的孩子這種話都說過,我還怕他生點氣”
后面顧小燈走了,蘇明雅腦子里還一直回蕩著這句話。
姚云正的夜半來信一直持續到抵達臨陽城的時候,每天晚上雷打不動地讓海東青捎著變態粗俗的信件來恐嚇,狗皮膏藥一樣,顧小燈著實沒見過比這還神經的人。
樓船一路暢通不停,一連行駛七天不斷,途經梁鄴城時得水師拱衛,沒有再出過被船只尾隨夜襲的情況,八月時恰好抵達了臨陽城。
最后一天晚上,海東青盡職盡責地捎來姚云正的騷擾信,顧小燈一目十行地看完,轟退了不見青梅之后鬧哄哄的小配,鋪開一張特殊的信紙回了一封信。
他第一次伸手摸了摸看起來乖巧又聽話的海東青,如果可以,他甚至想把這只和花燼酷似的大鳥養下來,可是若如姚云正在信上所說的,這只鷹迷惑了顧平翰的眼睛,助了他殺他世子哥的一臂之力。
“這是頭一次摸你,也是最后一次。”顧小燈在它頭上抹了點粉末,隨即揣起系好回信的海東青開窗放飛,海東青大抵也有些通人性,飛走一會兒又回來敲窗,鳥喙上叼著一條剛從河里抓到的小魚送給他。
海東青飛過漫漫長夜,最后奮力飛回了第二個主子的傷手上,剛停下來梳理胸前羽毛沒多久,就直挺挺地從姚云正的肩膀上摔下去。
“怎么回事”一旁作伴的高鳴乾把海東青從地上撿起來,臉上露出惋惜的神情,“你竟把怎么一只好鷹累死了”
姚云正哼著不知名的曲調沒搭理,一連發了七夜信,怎么寫信都像隔靴搔癢,現在好了,最后一次竟能收到那小替身的回信,他近乎期待地迫不及待打開,看到信上就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