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摘了兩個,一人一人魚各吃一個,都被酸倒了牙。
云溪一面被酸得眉頭直皺,嘶嘶吸氣,一面感嘆說“我來這里快一年了啊。”
去年,她在這里,吃到的第一種野果,就是野青棗,也是她在這里,第一個命名的東西。
滄月咕嚕了一聲。
云溪幾乎斷絕了回到原來那個世界的希望。
將近一年的時間里,她嘗試過暴雨天站在戶外淋雨,看著電閃雷鳴,想看看這種和沉船那日一樣的惡劣天氣,能否帶她回到人類世界,可惜并沒有,暴雨雷鳴只讓她得了一場感冒;
她試圖讓滄月再帶她到那個撿到她的海域去看看,但滄月鮮少地表示拒絕。
大概因為,上次她去了那個地方之后,大病一場,給滄月也留下了陰影,所以滄月不愿意再帶她去。
瀕死的感覺,云溪也曾體驗過,同樣不能讓她回到原來的世界。
她似乎只能待在這里了。
沒成熟的野青棗太酸,滄月吃了兩口不愿意再吃,隨手摘了一片嫩葉子放進嘴里嚼,去除酸澀的味道。
還特意摘了片最嫩的葉子,放到云溪嘴邊。
云溪不怎么喜歡吃樹葉子,擺擺手拒絕,滄月全送進了自己嘴里。
她們摘了一些稍微成熟些的樹莓,然后走向河邊。
返程途中,滄月抬頭看向一棵樹上,嘰嘰喳喳叫的鳥雀。
云溪趴在她的背上,問“怎么你還聽得懂鳥語”
滄月能夠模仿很多動物的叫聲,能聽懂鳥語倒也不奇怪。
滄月咕嚕了一聲,停下,抬頭看旁邊樹上的鳥雀。
這棵樹上有兩個鳥巢,春天的時候,這只雌鳥向一只雌鳥求偶,求偶成功后,兩只鳥共同搭建了這個巢穴,產蛋后,兩只鳥輪流外出覓食,留下一只孵蛋。
其中一只鳥外出覓食回來后,它發現妻子搬到另外一個巢穴去了,并且有了一個新的配偶。
這只鳥氣得要命,站在原來兩只鳥一同搭建的巢穴里,守著三顆小鳥蛋,嘰嘰喳喳叫,呼喚原來的配偶回心轉意,搬回來住。
但配偶不為所動。
滄月看著那只被拋棄的鳥,指著它原來的配偶,又指了指罵罵咧咧的它,和云溪說“它,不要它了。”
云溪抬頭看去“咋滴,動物也有離異啊”
她記得,這種鳥雌雄外表差異不大,似乎雌的壯實一些,雄性瘦小一些;它們還是一夫一妻制的,同性之間也會互相求偶,且數量還不少。
春天的時候,兩只雌鳥一塊搭建巢穴的場景,云溪看過不少。
但它們選擇和同性組建家庭,并不妨礙雌鳥和雄鳥產生交配行為,且往往還是和雄鳥交配后,再選擇一個雌鳥,共同組建家庭撫育后代。
它們的配對本能和繁衍本能是分開的。
現在,云溪還見識到了它們拋妻棄子的行為。
“渣鳥。”云溪玩笑道,“老婆孩子都不要了。”
滄月這回沒有去掏鳥蛋,也許是怕被啄,也許是同情那只被拋棄的鳥,看向它的眼神,帶著幾分憐憫。
云溪想到自己打算搬離溶洞的計劃,又看了看眼前的兩個鳥巢,和嘰嘰喳喳叫的小鳥,莫名地有些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