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被云溪喂得很飽,但它還是會捉山鼠,捉住了也不遲,玩抓了放,放了抓的游戲,折騰山鼠幾欲死去,一動不動,它才一口咬死,擺在山洞口,等云溪起來處理。
很長一段時間內,云溪早上醒來,一出洞口,就會看見幾只排列得整整齊齊的老鼠。
有時是死老鼠,有時還活著,只是被貓折騰得奄奄一息。
云溪編了個小竹籠子,把活著的山鼠裝進去,給山鼠投喂那些采集到的陌生植物。
她依舊在不停地試驗尋找能吃的植物,只要是安全無毒的,不管多苦多澀多難吃,她都會命名和收集,為自己拓寬食譜。
運氣好的時候,能找到好吃又安全的植物;運氣不好的時候,也吃到過會令人腹瀉、嘔吐的植物;最嚴重的一次,她腹瀉腹痛了二天,最后滄月找了幾種草藥,讓她吃下,她才慢慢恢復。
每次被折騰得死去活來時,她都發誓,再也不輕易嘗試陌生的植物了,但下次采摘到看上去能食用的東西,她還是會克制不住好奇,抓老鼠實驗,老鼠吃完沒事,她再自己做皮試,皮試安全,就少量食用。
滄月對那些草藥異常熟悉,云溪問她“你從前生病,是自己去草叢里找藥吃嗎”
她點點頭。
她小時候抓不到魚,吃不到肉,就吃各種野草和樹葉。
小時候她還容易生病,有時會肚子痛,痛得滿地打滾;有時鼻子會塞住,嗅不到氣味,還會不停地打噴嚏;有時是全身發燙,口干舌燥,整個身子泡在潭水中也不管用
她看到過森林里其他動物生病時,會去吃某種草葉子,她也去摘了吃,吃下去果然好受些,她就記住了那些葉子的模樣。
長大后,總算沒那么容易生病了,她也學會了捕食各種動物,血淋淋的生肉很鮮很嫩,但味道不太好聞,嚼起來也費勁。
她還是更喜歡熟肉的香味,尤其是加了蜂蜜的。
她的胃能消化各種植物,但人類似乎比她脆弱,有些植物她吃了沒事,人類吃下去卻會腹痛。
她看到云溪和小時候的她一樣,喜歡摘各種葉子回來吃,也不好替人分辨,只好守在人身邊,看人不舒服了,就去采一些草藥回來,喂給人吃。
云溪的食譜在不停地拓寬,來到這座島后,她發現了類似紫蘇葉的植物,但這種植物,嚼在嘴中,滄月覺得有股臭屁蟲的味道,很不喜歡吃。
人類世界中,云溪吃東北烤肉或韓國烤肉時,會用紫蘇葉包肉吃。
她也談不上多喜歡吃,她只是在想念人類世界時,會找一些熟悉的東西吃。
云溪也養成了出門隨身攜帶火折子的習慣。
現在,她們出門,打開火折子,吹一吹,找
到干燥的引燃物,就可以隨時隨地生起火來,生火的弓弦成了滄月的玩具。
云溪淘汰了弓弦鉆木取火的技術,除了火折子和打火石,她在實踐中,發現另一種摩擦生火的技術找到一根手臂粗的干燥樹枝,劈開,劈出一條縫隙,塞上干燥的火絨,然后在樹枝上纏繞一根藤條或草繩,雙腳踩緊樹干,彎腰,雙手抓住藤條的兩端,迅速地左右抽動,使之摩擦發熱,點燃火絨。
原理還是摩擦產熱,只不過改動了產生摩擦力的方式。
她覺得自己還是需要掌握生火的技術,萬一某天找不到火石,火折子也熄滅了,叢林中,樹枝、藤條、絨草是比較常見的東西,沒有功夫做弓弦的情況下,這種方式,能較快地生起火來。
云溪和滄月各背著一個草簍,已是深秋,叢林中很難看到野果,除了常青樹還是郁郁蔥蔥外,其他樹木,要么一片枯黃,要么變得光禿禿。
海鳥向南遷徙,島上的昆蟲們也開始尋找洞穴蟄伏起來,等到來年驚蟄時分,再傾巢而出。
這座島太小,以往云溪每次跟著滄月去巡島,都會遇見那條巨大的千足蟲,步入深秋以后,云溪再沒見過那只蟲子。
她很欣慰。
島上的氣候發生了明顯的變化,白日的陽光依舊溫暖,可行走在叢林中時,已經能感受到空氣中絲絲的寒意,行走在海邊時,可以感覺到海風變得更強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