熔洞里住著這么多的人魚,云溪能很好地觀察到那些成雙成對的伴侶,并且逐漸確認,人魚都是一夫一妻制的動物,一方死了,另一方絕不獨活,哪怕彼此已經有了下一代,也會選擇拋下幼崽殉情,而沒有父母庇佑的人魚,往往更容易受到排擠,也更容易夭折。
到了冬天,人魚不會發情,和伴侶之間的親密也僅限于尾巴交纏在一起,嗅來嗅去,舔來舔去,以及交頸依偎在一塊。
云溪看著它們親密的模樣,心想,鱗片的口感,舔起來硬邦邦冷冰冰的,能好到哪里去
晚上睡覺的時候,她伸出舌頭,舔了一下滄月的鱗片。
滄月瞪大了眼睛,咕嚕咕嚕看著她,尾巴緊緊纏住了她。
她咂舌“口感確實不怎么樣。”
也會有吵架生氣的伴侶,它們生彼此氣時,會背對背吃飯、睡覺,幾天之后,氣消了,才面對面,耳鬢廝磨。
云溪看到后,總算明白滄月為何執著于面對面睡覺。
有一些沒了父母的人魚,云溪撿了些石頭,當著它們的面,用手丟來丟去,試圖教它們學會砸石頭的攻擊方式。
它們長大后,爪子會變得很鋒利,但學會砸石頭,就是掌握了遠程攻擊,不必再近身冒險,能夠減少受傷的概率。
自從上回那個晴天,滄月跟著它們外出狩獵后,天公作美,又連續放晴了三天。
每天都有人魚外出狩獵,帶回了不少的食物,只不過每次都是一去就去了一整天,想來游得比較遠。
云溪有些擔心,萬一它們游得太
遠,侵入了別的人魚的海域,會不會引起雙方的爭斗。
滄月蠢蠢欲動,總是想跟著它們一塊出去,但云溪時常看著她,不讓她出去,不希望她冒險,并且威脅她說“我們的食物還夠吃,等吃完了這些,你再出去打獵。你要是再敢像上回那樣,我就不和你過了。”
面對云溪的強勢,她這條力量比人類大上許多倍的人魚,一如既往地乖巧溫馴,還發出咕嚕咕嚕的安撫聲,安撫人類,希望人類別生氣。
晚上的時候,她又把自己洗得干干凈凈,然后貼著人類,挨挨蹭蹭。
每次她想做那種事情的時候,就會把自己洗得很干凈,還會把云溪抱到溫泉池子里,讓云溪也洗一洗身子。
冬天沒什么事情可做,又不讓外出打獵,她就把精力消耗在那種事情上了。
她變得和人一樣,發情期不再局限于春夏,只要想親密了,隨時隨地都可以把自己洗干凈,然后纏著人類,且她的頭腦簡單,做這種事時,絲毫不懂得掩飾。
云溪總覺得不太自在,熔洞里住著那么多的人魚,人魚的聽力又和貓科動物一樣好,一根針掉地上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雖然每次做那些事情的時候,她都把洞口堵得嚴嚴實實,連淼淼都被她趕到了別的洞腔,但還是有些放不開,那些聲音都堵在了喉嚨里,不敢叫出來,唯有氣息變得尤為紊亂。
折騰到半夜,她們還要起來,燒水擦一擦身體,然后把淼淼放進來。
睡前,身體十分疲倦,但云溪還是借著松油蠟燭的燭光,比畫出各種手勢。
隨著手勢的變化,洞壁上隨之投影出各種圖案。
滄月目不轉睛看著。
云溪“這個是小狗,哦你沒看過小狗,你想象成海狗也可以。”
“這個是蛇,沒有腳的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