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真的天真無辜一樣,將蛋糕更往前移動了些許,香醇的奶油幾乎要蹭到謝棲的鼻尖。
烏發末梢還是很濕,不過夏日的溫度炙烤下,頭頂干了部分。謝棲身形瘦,可真靠近了看,卻并不虛弱。
云燈像是在自說自話那樣,“說過讓媽媽挑小一點的蛋糕,但是媽媽完全不聽,執意要選擇最大尺寸的,估計今晚還要余下許多。”
“哥哥。”
原來笑起來是有臥蠶的,幾分稚氣媚意的眼角下,只有在眼睛彎著時,能看到一顆若隱若現的小巧淚痣。
難怪這樣一張臉,這樣惡劣的性格,卻能夠令所有人都忽略掉那些行徑,無條件地縱容包容。
“但是不知道怎么,媽媽就記得了我喜歡藍色,哥哥,反正是入口的東西,你應該不會介意吧”
謝棲“我說了不用。”
“別叫我哥哥,煩。”
那份被專門切下來的蛋糕被輕輕放在桌上,云燈細長的眉毛皺起淺淺的弧度,又很快展開。
他靠著謝棲的書桌,看著謝棲面無表情的臉,刻意招惹一樣。
“哥哥。”
“哥哥,我不可以叫你哥哥嗎”
云燈故意把聲音放得軟而輕,細白的手紙按著桌面,步步緊逼,眼下是輕輕淺淺的笑弧。
“哥哥,哥哥”
聲聲入耳。謝棲面容冷峻“適可而止。”
“什么叫適可而止哥哥才是外來者吧。”
羸弱伶仃的手腕托著繁櫻似的一張面容,綺麗得令人不敢直視。云燈收起來笑意,烏泱泱的眼睛里只容下謝棲的身影。
“你就這么放浪嗎是覺得所有人都合該被你玩弄在鼓掌”冷白的皮膚上攀上一層妖艷的紅,謝棲流出難堪又冷郁的神態,幾句話幾乎是在一字一句的說。
“我放浪嗎”
“哥哥應該弄清楚到底是誰放浪。”說著不熟悉的話,云燈的語氣有些笨拙,他直勾勾看著謝棲,須臾,扯出嘲意的笑。
兩個人之間的距離不算很近,仿佛隔著天塹,卻又像是近在咫尺。
那張漂亮得有些驚心動魄的面孔,做出來譏嘲的神情“把一個正常的稱呼聯想出來莫名其妙的含義,到底是誰放蕩。”
謝棲耳朵上的紅暈沒有消退,云燈生出來幾分難以言說的舒爽。
只要謝棲不痛快,那大概就是他最愉悅的時候。誰讓這個世界上只能容許一個人的合法存在。
云燈當著謝棲的面,從謝棲桌面上抽出濕巾,仔仔細細地把每一根手指都擦拭一遍。
“你討厭我叫你哥哥對嗎”
“那就不叫了,反正以后不會了。”
“不裝了嗎”
那種荏弱的,又萬分可憐的姿態,侵略掠奪下全部的東西,然后再作出茫然無辜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