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先去禮堂,你要在這里等我,還是到禮堂外”
“禮堂外。”
“你要先穿著我的外套嗎外面的溫度很低。”
心情不錯,云燈對謝棲的警惕松懈了些,將自己換下來的外套丟進謝棲的懷里。
兩個人的身量都不低,只不過謝棲要比云燈稍微高上一些。那團帶著云燈身上甜膩香氣的柔軟衣物落在了謝棲懷里,像是抱住了輕飄飄的云。
謝棲神色一動,動了動唇,云燈早就離開了教室。
不知道是什么牌子的洗衣液,還是噴了點香水,不過這種更像是云燈身上本身就攜帶的味道,被鐫刻在肌膚里的香氣。
謝棲維持著衣物落入懷中的姿勢,抱著云燈的外套走出了門,臨走時余光里又撞入天藍色便簽書寫的目標大學。
工工整整的小楷,用黑色中性筆寫得流暢漂亮,上面寫著a大。
禮堂的位置很偏僻,枕著山,禮堂是典型的中西合璧的建筑,圓頂還有支撐著的幾顆大理石柱。被三色酢漿草包圍著,幾顆繁茂的大叔,耷拉著的葉片上濕漉漉的滴著雨水。
云燈從側門的入口進去,紅色的座位上烏泱泱的人頭,清一色穿著校服。
云燈地視線觸及人臉的時候,有些頭暈,看了一眼便低著頭,找了空位坐下。
臺上鋪了紅毯,拉了條紅色的橫幅。
冗長無趣的話讓云燈提不起興致,但黑暗中不停抓拍閃爍的燈光,使得云燈不得不強行打起來精神,唇角帶著小幅度的笑。
云燈在想。
外面濕嗒嗒下著雨,謝棲在雨中會不會呆板無趣地站在禮堂外,乖乖等著他出去。如果真的是那樣,云燈反而會以為謝棲不太對勁。
要是因為寒冷,渾身濕透,在寒寂的雨中唇色發紫,狼狽地像是流浪在外,才是最好的場景。云燈只是這么聯想著,就已經暢快不已。
臺上長篇大論的人從臺上下來,坐在了觀眾席第一排的位置。
茭白的手指在黑暗中也好像泛著瑩瑩的光,云燈的指腹點在唇珠上,直勾勾望著手持話筒的主持人。
被念到名字的是學校里蠻有名的學神,大小聯考基本都是第一第二,基本不會跌到第三,無論后面的排名再怎么變化,他始終安穩如山。
在這次考試中也是京城的市狀元。
男生的個子瘦瘦高高的,從自己的位置上起身,
引起來許多人抬起頭,看向他。
從狹窄的過道上走上了臺。
云燈知道,禮堂里面的各種媒體記者不少,有的甚至是中央的,除此之外,還有好幾個大媒體的記者,才扛著攝影機在臺下潛伏。
理科狀元的男生在矚目中登上了臺,這種場面早就經歷了無數次。云燈這種高三下半學期并不怎么關注周圍的人,也只也知道那名男生多優異。
男生的神情波瀾不驚,平靜地講了幾句自己高分的經驗,然后舉著獎金多少萬的牌子。
拋去學校的獎勵外,應該政府還要給。
閃光燈不停地閃爍著,男生的體態很好,沐浴在光下,波瀾不驚,一時間風光無限。
云燈有些嫉妒地想,如果是他拿了狀元,站在那里又該是怎么樣的場景。會不會所有人都恭喜他,會不會在熱搜上,到處都是溢美的話。
男生下來后,便是文科狀元,一個學民族舞的女生。等這些人都下來后,才慢慢輪到他人。
主持人甜美的聲音念到了云燈的名字,原本平靜的觀眾席忽然迸發出來激烈的鼓掌聲,幾乎要掀翻房頂。
云燈站在臺上,種種枯燥煩悶的情感一掃而空,似乎只剩下了此刻的光芒萬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