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就去了國念書,許多年沒有見過了。當時鬧得滿城風雨的事情,江星厘可能還沒有聽說。
以前實在無趣的時候,幻想過許多場景。想過會不會以后,宋北硯玩膩了,也會找一個門當戶對的女孩,但唯獨沒有想過沈渡。
宋北硯不會說謊,那么八成是確有此事。
想了很久,云燈拿起手機,找出來江星厘的手機號,撥了出去。
忙音了會,電話接通了。
云燈和女孩子說話有點緊張,他揉捏著玩偶毛絨絨的耳朵,搓成各種形狀,試探又斟酌地打招呼“是星厘姐嗎”
“昂,燈燈啊,這么晚打給我,是有什么事情嗎”女生的聲音細細柔柔,有點南方姑娘的溫軟。
“姐姐在那邊讀書還好嗎”
“還好,怎么了,心情不好嗎”
“姐姐知道沈渡嗎”
“知道怎么了”
“那姐姐知道他喜歡男生嗎”
看似隨意家常的對話停了下來,空氣突然冷凝,只剩下電視機里低磁播音腔的渾厚男聲。
云燈嘆了口氣,他不知道這么說妥不妥當,只是意識和理智告訴他,不說會受盡譴責。
“在你出國的那一段時間,他向家里出柜了,如果姐姐有意和沈家聯姻,我覺得最好還是慎重考慮下。”隱去了一些細節,云燈說得委婉。
“好的,謝謝小燈,婚事是家中長輩在談,我有男朋友,會和家里人說清楚的。”
掛斷
電話,江星厘心里一暖。盡管昨日青年正襟危坐,認真地說了自己喜歡同性的事實,拒絕了兩家長輩試圖結為姻親的想法。
隔日敲門聲急促,云燈于睡夢中驚醒。
開了門后是一名穿著筆挺制服的男人,仔細小心地抱著一摞盒子,鬢角濕漉漉的。
云燈看到制服上的o才想起來是拍賣行的工作人員,側開身體,讓他將東西送進來。
“我沒買什么,這些是誰送的”目光落在那些精致的盒子上,云燈隨口問了句,得到了青年含蓄的笑。
等送拍品的人離開后,云燈打開一個盒子,黑色絨布里赫然是一枚切割得完美曜目的粉鉆,那枚破了記錄的鉆石,被打造成了胸針,內斂奢華,是他一開始就很喜歡的那顆粉鉆。
又接連開了幾個盒子,還有幾塊表和據說已經失傳的名家絕筆。
昨晚做過的事,說過的話一點點漫了上來,云燈感覺愧疚心虛,還是把這些東西原封不動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