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如今宋令枝手腕上的紅痕heihei白芷眉間緊鎖,拿簪花棒,輕捻少許粉末在掌心,細細為宋令枝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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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都幾日了,怎么還不見好”白芷小聲絮叨,又怕勾起沈硯惹宋令枝心煩,她抬首,“姑娘,今日可還要去浴池”
宋令枝頷首“自要去的。”
白芷“那賀公子”
宋令枝不假思索“賀哥哥自然是跟著我們一起的。”
話落,宋令枝又望向白芷,悄聲,“多拿些碎金子,悄悄的,別叫人發現了。”
白芷不明所以“姑娘何不拿些金錁子,那玩意沉甸甸的,才好用。”
宋令枝搖搖頭,緘默不語。
金錁子雖好,只太招眼了些。那碎金子在宋府,也是隨手賞給下人的賞銀,便是沈硯知曉,也不會太快起疑心。
宋令枝抬眸,園中落花滿地,流水潺潺。
她又一次想起那日在貴妃榻上,沈硯那聲譏誚。如影隨形,擾得她夜夜噩夢。
指甲掐入掌心,宋令枝強維持面上的冷靜,只讓白芷為自己更衣,她想上山一趟。
日影橫窗,楹花窗下樹影婆娑,青石甬路。
張媽媽垂手侍立在廊檐下,雙目憤憤,如今還琢磨不透沈硯對宋令枝的心思,張媽媽不敢明著得罪,只敢將火灑在小丫鬟身上。
指桑罵槐“挨千刀的玩意,整日正事不做,凈會折騰人,也不瞧瞧自己是什么身份。”
那小丫鬟本只是在院中灑掃,唯唯諾諾低著腦袋,任由張媽媽打罵。
白芷小心翼翼攙扶著賀鳴至貴妃榻躺下,回首聽見張媽媽的罵聲,氣得直跺腳。
“這婆子真真是該死,滿嘴胡言亂語,姑娘你莫聽她胡謅,她那樣背信棄主的人,就該下一道雷,狠狠劈死她才是。”
又好奇,“姑娘,你這幾日怎么都帶著賀公子上山”
賀鳴如今還昏迷不醒,每每上山,都得好幾個小廝抬竹椅轎。一來一回,著實折騰。
偏偏宋令枝還覺得對不住賀鳴,命張媽媽也跟著抬轎,說是怕人少路顛簸,傷著了賀鳴。
連著數日都是這般,張媽媽自然記恨在心,每每見著宋令枝,都沒好臉色。
白芷為宋令枝抱不平。
宋令枝輕聲“你去,就說今日的石榴紅織雨錦寶相花紋錦衣我瞧著不順眼,讓她重拿新的來。太鮮亮的不行,太素凈的我也不喜歡。”
“還有,我忽然想吃閩州白茶,讓張媽媽去茶房取,那茶要三四遍才起色,讓她長點心,拿瑪瑙茶壺沏了送上來。”
白芷憂心忡忡“這么多,她能記得牢昨日姑娘讓她送玫瑰酥,她就送錯了。”
這幾日,宋令枝沒少折騰張媽媽,又讓人抬轎,又讓人山上山下送糕點。
偶爾夜深人靜,還故意讓人掌燈,說自己想看看書,讓張媽媽從
藏書閣給自己找書來。
那張媽媽日夜遭罪,不得安寧。她又身兼監視宋令枝之職,時刻懸著心,不敢大意。夜間坐更守夜,困得直在廊檐下打盹。
白芷溫聲“姑娘若想吃茶,還是奴婢去罷,那婆子哪懂得泡茶,倘若讓她糟蹋了姑娘的好茶葉,那才是罪該萬死。”
宋令枝低聲“她不懂泡茶才好。”
隔墻有耳,宋令枝不敢大意,在白芷手心悄悄寫下二字支開。
白芷瞳孔驟緊。
宋令枝朝她點點頭“去罷。”
夜長夢多,且賀鳴的病拖不得。若是今日真的能離開明懿山莊手心冷汗沁出,隔著一扇槅扇木門,宋令枝清楚聽見張媽媽小聲的抱怨。
她眼皮朝上翻“老奴不過是二門伺候的,哪曉得姑娘喜歡什么樣的,不若你隨我一起,也好有個幫襯。”
白芷反唇相譏,隨手打發下首跪著的小丫鬟跟著一起“姑娘身邊離不得我,你若是要人,便讓她跟著去便是。”
張媽媽可不放心宋令枝等人在浴池,自然不樂意帶走小丫鬟。小丫鬟固然不頂事,好歹能幫忙盯著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