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命俠士饒命小人真的不知道”
呼嘯風聲在耳邊掠過,魏子淵馬術極佳。
老道跟在馬后面跑,一會快一會慢,半條命都快折騰沒了。
正午的日光最是毒辣,烈日炎炎。
老道身上僅剩一只鞋,口干舌燥,嘴唇干渴破皮。
膝蓋摔在地上,血跡斑駁,紅腫大片。
他連求饒的聲音也喊不出,單腳赤足踩在破草地上,大口大口喘著氣“饒、饒命,我說,我全都說。”
魏子淵居高臨下騎在馬背上,那雙琥珀眸子波瀾不驚,抬首,示意馬掌柜為其解開韁繩,將人帶到馬前。
馬轡輕抬起老道的下巴,魏子淵高坐馬背,垂眸冷眼“再說一句假話”
話猶未了,老道跪倒在地,顫顫巍巍“小人再不敢了、不敢了。”
他哆嗦著跪在地上,嗓音沙啞得厲害,身上的長袍本就破敗不堪,如今越發顯得寒酸。
魏子淵垂首,好整以暇看著跪在自己腳邊的老道。
老道一身襤褸,忽然仰起頭,眼中掠過幾分狠戾“閉息丸的方子確實在老道身上。”
馬掌柜垂手侍立在一旁,聞言“嘿”一聲笑出來“你這破道士真是奇了怪了,早這樣識相不就好了,何苦自尋苦頭吃”
說著,伸手想要扶人起身,“你放心,我們東家最不缺的就是銀子,只要你那方子是真的,
老道不愿,仍跪在地上,朝魏子淵拜了三拜。他咬牙切齒“小人不想要銀子,只想要俠士幫小人殺一人。”
馬掌柜慌忙往后退開半步,正想著呵斥,倏然聽見魏子淵慢悠悠開口“誰”
老道叩首,一字一頓,字字泣血“當今三皇子,沈硯。”
魏子淵眸光一頓,手指輕輕在馬轡上撫過,須臾,方輕聲開口“為何”
老道面露兇狠,低垂著腦袋“不敢瞞俠士,小人的師父是慘死在那狗賊手中,若非靠閉息丸庇護,小人也茍活不到至今。”
馬掌柜狐疑皺眉“你師父是何方高人”
老道垂淚“玄靜真人。”
“玄靜真人玄靜真人”
馬掌柜小聲嘀咕,而后目瞪口呆,“可是那位常常入宮伴駕的玄靜真人他不是很得皇后娘
娘器重,怎么會”
馬掌柜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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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道面露滄桑“說來話長。”
他朝魏子淵叩首,“小人茍活至今,只愿取那狗賊性命,還望俠士成全”
日光滿地,竹影幽幽照入屋中,秋雁手中提著十錦攢盒,一雙眼睛笑成弓月。
“姑娘,這是白芷姐姐剛打發人送來的糕點。許是怕奴婢多吃,白芷姐姐說了好幾回,這櫻桃乳酪是紅玉做給姑娘的,只能姑娘一人吃。”
秋雁撇撇嘴,“奴婢哪里是那貪嘴之人,連一塊櫻桃乳酪都得和姑娘搶著吃。”
她俯身,端來沐盆伺候宋令枝凈手,又拿絲帕墊著,撿起一塊櫻桃乳酪遞到宋令枝唇邊。
“姑娘看在那孩子千叮嚀萬囑咐,好歹賞賞臉吃一口罷,奴婢瞧著,您如今越發清瘦了。”
秋雁面露惆悵,也不知怎的,宋令枝這些時日越發憔悴,打發大夫來瞧,卻說不出個所以然,氣得秋雁直罵“庸醫”。
秋雁憂心忡忡“昨日姑娘也只吃了幾口糕點,便再不肯多吃。長此以往,身子怎么受得住如今竟是除了那藥汁,別的都吃不下了。”
秋雁雙眉緊攏,絲帕攥成一團,擔憂不已。
若不是那藥是三殿下親自盯著,怕是宋令枝也不會逼著自己咽下。
宋令枝一提那藥汁就覺得心口直泛惡心,揮揮袖子,竟是連秋雁遞來的櫻桃乳酪也吃不下。
“先放著罷,我等會再吃就是了。”
秋雁皺眉“若是苦夏,奴婢陪姑娘去水榭歇歇如何那一處涼快,興許姑娘身上爽快些,還能多吃兩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