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這孩子學習確實有用功,只是比起沈硯”
班主任欲言又止,沒直接說沈昭的不是,只道。
“沈硯腦子轉得快,物理化幾乎都是滿分,我拿過南城的真題給他試過,成績也不差。他在家里還要干活,能考出這樣的成績,已經很好了。”
宋瀚遠忽然出聲“沈硯在家里要干活”
先前去沈家,沈母還說沈硯好吃懶做,家里的事都是沈昭幫忙的。
班主任一怔,而后點點頭“是啊,他哥哥身子骨差,從小沒少生病,他爸又去得早,家里的重活只能落到沈硯身上。”
沈家近在咫尺,宋瀚遠還沒停車,先聽見前方屋子傳來女人大聲的訓斥。
“你怎么就不能多為你哥哥想呢你哥哥本來就身體不好,因為讀書這事他一周沒睡好覺了。”
“沈硯,我怎么就生出了你這樣一個自私自利的孽種你就該和你那個爸一樣,早早死了”
八仙桌前的少年不為所動,只垂首凝望著自己手上的物理試卷。
往年金苗杯的真題,班主任放假前放在他桌上的。
題目不算簡單,且沈硯先前不曾接觸過競賽題,破費了些時間才解出最后一道大題。
沈母雙手叉腰,好半天,也沒等來沈硯只言片語,氣得張口大罵,上來就要撕碎沈硯的試卷。
“寫寫寫我讓你寫我告訴你,今天你要是不幫你哥
說話”
八仙桌破爛不堪,上面斑駁裂開,桌子不穩,沈母稍一用力,桌角直晃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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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卷輕薄,“嘩啦”一聲,頃刻撕成兩半。
少年漫不經心抬眸,日光照不見的地方,沈硯一雙烏黑眸子晦暗深幽,不見一點亮色,陰翳森冷。
沈母訕訕往后退開半步,不寒而栗。
那半張試卷從沈母手中輕飄飄滑落,飄在門口。
沈昭從里屋走出,一張臉孱弱蒼白,他輕咳一聲,笑得溫潤“媽,你別讓弟弟為難了,他本來就比我聰明,身體也比我好”
沈母從怔愣中回神,怒瞪沈昭一眼,想拍拍沈昭讓他清醒。
手掌落下,卻輕得不能再輕。
沈母溫柔為沈昭拂去肩上不存在的塵埃,聲淚俱下“胡說什么,你哪里不如他了你放心,媽一定讓你去讀書。如果宋先生不同意”
沈母心一狠,“那就都別讀了”
剛走到門口的宋令枝“”
班主任急得滿頭大汗,訕笑上前“沈媽媽,你說的這是什么話”
她真怕沈硯沒書讀,看看屋里的沈硯,又看看宋瀚遠,班主任語氣著急,“有話好好說,再怎樣也不能耽誤了孩子念書。”
沈母冷笑一聲“他讀不讀書和我有什么關系”
瞥見門口隨后而至的宋瀚遠,沈母立刻變了臉色,笑盈盈上前。
“宋先生,你來了,快請坐快請坐小昭,快去給宋先生倒水”
金苗杯的報名時間即將截止,耽擱不得。
班主任匆忙將報名表遞到沈母眼前“沈媽媽,這是物理競賽的報名表。”
沈母眼睛一亮“是小昭要去比賽嗎好好好,我就說他有出息。什么時候去,我給他準備準備。還有這比賽,是不是要去南城要、要多少錢啊”
沈母語速飛快,“要錢也沒關系,我去他大姑家借,小昭這孩子真是給我臉上爭光”
班主任臉色尷尬“不是沈昭,是沈硯。這比賽難得,還有保送南城一中”
“不是小昭”
沈母如遭雷劈,大受打擊,一張臉變了又變。先前的自豪早就不見,有的只是不耐煩。
“那肯定不行,書都沒的讀還參加什么破比賽。還有,我家里這一堆事呢,他要是不在,家里的活誰干我家可不養閑人的。”
態度大相徑庭,宋令枝氣急“你”
“枝枝。”
宋瀚遠遞給宋令枝一個眼神。
往日在家,宋瀚遠常給宋令枝打掩護,父女倆一個眼神就知道對方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