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卻在藤蔓上開出了花。
八歲的時候在傷疤上如此大面積的紋身是非常疼的,疼的快要死掉了。
但他疼的時候從不會說疼。
他直直地看著頭頂,在昏暗的包廂中,天花板黑的好像一個張大的嘴巴,一口就能將他吞掉。
貼著胸口的鑰匙由冰冷的金屬染上了他的體溫,他慢吞吞地勾著繩索將鑰匙拿了出來,靜靜地看了很久。
最后他用力一拉,脖子被勒出了血痕,鑰匙安靜地躺在他的手心。
只這么片刻的功夫,鑰匙已經散去了所有溫度,重新變得冰冷。
他手一松,面無表情地看著它掉進杯里的酒,準瞬即逝的氣泡成為一切散盡的空氣。
包廂門打開的時候,于愴又是那個衣冠楚楚又高貴冷漠的于愴,渾身上下都看不出之前在包廂里的失控。
他手臂上搭著西裝外套,走出包廂的時候比平時多了五分鐘。
但他依舊是準時的。
哪怕只多出那么一點時間,也是五分鐘剛剛好。
他走出包廂門,鞋底卻踩上了什么東西,低下頭,一抹紅在地毯中極為顯眼。
面無表情地看了一會兒,他彎下腰將東西撿了起來。
是一枚非常精巧的玫瑰耳環。
很漂亮。
“吱呀”一聲,側對門的彭多多從包廂里走了出來,看到于愴的時候被嚇了一跳。
隨即在對方彎腰期間,他看到了對方身后的包廂里一片狼藉,頓時移開目光不敢多看。
陸一滿離開的太久了,他也怕陸一滿真的生氣,便想出來找他,誰知道一出來就對上了于愴。
對上于愴那雙黑漆漆的眼睛,彭多多后脖頸一涼,默默的往后退了一步,給這位大佬讓路。
于愴沒有什么溫度地掃了他一眼,握緊手里的玫瑰耳環,徑直從他面前離開,穿著黑色西裝的保鏢立馬跟在他身后。
那氣勢仿佛來的不是酒吧,而是什么緊迫壓抑的談判桌。
當然,于愴是不會親自開金口和人談判的。
“你怎么這么慫。”身后的駱丁拍上他的肩,差點把他嚇得跳起來。
“你不慫你敢像拍我一樣去拍他的肩嗎。”彭多多沒好氣的把他的手抖了下來。
“算了吧,這人一看就不好惹。”
他們這種紈绔子弟還是離這種干大事的人遠一點好。
“雖然知道他這兩天都在這里,可我前天來的時候也沒碰上他,怎么就今天這么巧。”
彭多多想不明白,小聲地嘟嘟囔囔。
駱丁卻已經晃晃悠悠地走到了他前面,他暗罵一聲,連忙追了過去,跟著下了樓。
與此同時,于愴剛走到一樓就聽到一陣明顯不同的貝斯聲。
同時舞池里的人紛紛開始尖叫。
他側著頭,向著那道在舞臺中央的聚光燈看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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