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對視良久,于愴率先收回目光。
這時手機打來電話,是于舛要催他回家。
他收回手,卻感覺到一陣拉力,抬頭,陸一滿依舊雙眼含笑地看著他,那只捏著名片的手卻一點沒松。
酒吧里又重新響起音樂聲,卻再也無法達到剛剛的高潮。
他直勾勾地盯著對方,捏緊手里的名片,電話開始急促的催促起來。無聲的膠著里,陸一滿松了手,他跟著一輕,心里卻像有根羽毛輕飄飄地掃過。
接起電話,他看了陸一滿一眼,轉過身離開,那張名片被他貼身放進了口袋。
“于先生,下次再見。”
于愴腳步一頓,他沒有回頭,手指卻蜷了蜷。
而襯衫袖口的邊緣處,露出了一抹純然的白。
陸一滿視線下垂,又收回目光,眼中笑意不改。
百合花,是有什么心事嗎。
“一滿”
“怎么了。”他回頭看向彭多多,神態自若。
彭多多的眼神卻有些復雜。
“你和于愴是什么時候認識的。”
陸一滿想了想,微笑著答,“那天跟你喝完酒,出去的時候就被他綁上了車。”
彭多多詭異的沉默了下來。
他有些猶豫地開口,“一滿,于愴這人沒那么好相處,他和平常人不一樣。”
陸一滿笑了一下,問,“哦怎么不一樣”
“真的,你別不信我,剛剛出門的時候我還碰到他了,你知道他每次來這里干什么嗎”
這不是彭多多第一次在西街遇到于愴。
那次他喝得半醉,從廁所出來之后踉踉蹌蹌地走錯了包廂,剛推開門,一瓶酒就貼著他的頭皮響起了炸裂聲。
他頓時被嚇得清醒過來,僵著身體,頭皮發麻地看著滿地碎玻璃的包廂,同時還有站在包廂中央,滿身陰冷沉郁的于愴。
對方那雙發紅的眼睛好像夜里捕食的狼,冷冷地盯著他。
“滾”
沙啞的聲音,同時攥緊的拳頭也繃起了青筋。
他頓時回了三魂六魄,手忙腳亂地跑了出去。
后面的時間,他全程都坐立難安,昏暗的包廂內,于愴兇狠的眼神像噩夢一般纏繞在他的腦海里。
當他渾渾噩噩的散場回家的時候,卻又在出門的瞬間遇上了于愴。
只是對方西裝革履、英俊挺拔的樣子和之前那個失控的瘋子完全不一樣。
不知道為什么,彭多多卻覺得更害怕了。
同行的幾個狐朋狗友都自覺的給對方讓路。
他們一群只知道吃喝玩樂的紈绔子弟深刻的明白于愴這種有實權的人和他們的不同,所以他們也都聰明的不會招惹他。
以前的彭多多也是這種想法,可從那之后,他看向于愴的目光就多了些忌憚和害怕。
更何況身在他們這個圈子中,也總能聽到一些不知道是真是假的傳聞。
“他這人真的很奇怪,你不覺得他這樣很不正常嗎。”
彭多多看向他,迫切的想從他這里得到認同。
只是陸一滿卻沒有給他理想中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