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于舛一直不明白對方裝模作樣的在這里釣自己養的魚有什么意義。
“怎么一副要謀財害命的樣子,為你哥打抱不平了”
于老爺子轉過頭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面對他這幅表情,于此連呼吸都不敢用力,于舛卻冷冷地盯著他,壓著郁氣說“你明知道他是什么情況,為什么要罔顧他的意愿讓他和別人結婚。”
“就是因為知道他的情況,所以我是為了他好,怎么,你要照顧他一輩子嗎。”
于老爺子眼里帶著冰冷的銳色,還有一絲嘲諷。
哪怕現在年紀已經很大了,也能窺出于老爺子年輕時的風華。
除了那雙漆黑冷漠的眼睛,其他地方和于舛簡直一模一樣,銀白的發色為他昳麗的面孔添了幾分沉淀后的淡漠,卻藏不住里面的尖銳。
“他是個有自主意識和獨立行為能力的成年人,不需要你用這種極端的手段來對待他”
于舛毫不退讓,眼里的刺尖銳的像一頭野心勃勃的狼。
他面對于老爺子的時候,從來不是把他當做僅剩不多的親人,而是將他當做阻礙他前路的敵人。
于老爺子的神色閃爍了一下,又很快移開目光。
于舛和他太像了,簡直就是他年輕時的模樣。
而作為被他放棄的于愴,他不希望對方能影響于舛的野心。
“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哥的事,要不是那個大學生出國了,你猜他還要做什么,要對方去報警,讓所有人都知道我于家的人是個得不到就要囚禁別人的瘋子嗎。”
于舛極為厭煩對方在這個時候提起余恣明的事。
“那是因為對方不適合他”
他比誰都清楚,可他不想讓于愴不開心,所以即便知道余恣明無法給于愴正確的情緒價值,他也只是多次機會讓余恣明離開,卻并沒有阻撓過于愴。
在他眼里,余恣明只是個陪伴于愴的玩具
。
“什么樣的人才適合他,一個不會哭不會笑,八歲還不會說話,只會通過發瘋來發泄情緒的人,你以為世界上除了你還會有人忍受他嗎。”
閉嘴他已經好了如果不是你,他現在會過的更好”
于舛青筋暴起,那幅怒極的模樣讓于此站直了身體,擔心他就這樣和于老爺子爆發了沖突。
老爺子臉上卻沒什么情緒,里面的冷漠看的人心寒。
哪怕于愴從來沒有對自己的紋身表達過看法,但于舛極為厭惡那道抹不去的痕跡,在他眼里,那個紋身比于愴脖子上的疤還要丑陋。
而這一切都是面前這個老人給予的,那道鎖住了于愴也放棄了他的紋身,像一把刻進了血肉里的鎖鏈,入了骨,生了根,再也無法拔除。
“你不應該因為他而亂了分寸,就像當初我將權力交給你,不是為了讓你無私奉獻給一個廢”
“不準說出那兩個字。”
于舛陰森森地盯著于老爺子,里面的陰狠冷得令人生畏。
“我總是覺得,我還是小看了你,也小看了他。”于老爺子冷冷的與他對望,里面的煞氣是比之他還要刺骨的存在。
于家的血脈里天生就流傳著一些陰冷又瘋狂的特質。
無論是他的母親,還是現在的他。
天生有缺陷的于愴反而是那個向著陽光生長的人。
只是自私自利活在黑暗里的于老爺子怎么能懂呢。
“我永遠都不可能放棄他,他是我唯一的親人,誰擋了他的路,我就斷了誰的路”
他目光冰冷地看著于老爺子,眼里的偏執與執拗交織出極為陰森的利刃。
于老爺子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眼中帶著穿透人心的力道,語氣詭秘而又陰冷地說“那他為什么不反抗我,因為,你想要的東西在我這里,所以,真正困住他的是你。”
那瞬間,連周圍的空氣都凝固了,于舛瞳孔一縮,整個人的氣場極為下沉。
他明白對方在說什么,就是因為明白,撲面而來的沖擊力才一時間讓他有些難以承受。
因為于愴是哥哥,哪怕只比他大了一分鐘,那也是哥哥,從小對方就完美的履行著哥哥的職責。
從小到大,于舛幾乎是在于愴的羽翼下長大,即便是父母還在的時候,他對于父母的存在也沒有多少清晰的認知。
因為一切都有于愴,于愴會保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