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氏大樓今天聚集了很多股東,整體莊嚴的氣氛又添一絲壓抑。
今天的股東大會過后,于愴會徹底卸下自己身上的職務以及手上的工作。
這些東西將全部由于舛接手。
于酉狹長的眼眸掃向面無表情的于愴,嘴上在笑,手上卻捏緊了筆頭。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于大少要退出集團。”
說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覺,但于酉此時翻涌的怒氣大于一切。
“與你無關。”
于愴冷冷地掃了他一眼,于酉不由得臉色一變。
昨天簽署的股權轉讓合同在今天正式生效,除了做一些卸任處理之外,今天這場會議也是讓這些股東明白一件事。
那就是以后于舛掌握的話語權將大大增加,而他們兄弟無論什么時候都是一體,不管是之前于舛將這些股權給于愴的時候,還是現在于愴轉讓給于舛。
他們背后都有對方互相做支撐。
那些有小心思的人也不必在他們之間下功夫了
于酉的臉色很難看,眾目睽睽之下他也很難管理好自己的表情。
于舛略有幾分得意和嘲諷地掃向他,整個人都帶著一種絕對的高高在上。
他今天戴了幅墨鏡,因為昨天晚上他趴在床上哭了很久,今天一早起來眼睛腫了。
為了不有損他的面子,他特意戴了幅墨鏡,雖說在股東大會上顯得不那么嚴肅,可現在大量的股權集中在他的身上,其他人也不敢說什么。
大概能唯一與他制衡的只有于老爺子,可于老爺子今天并沒有來。
某種意義上來說,在今天的場合上,于酉應該算于老爺子的代理人。
于愴冷銳的眸子環視了一圈,無聲地問他們還有沒有其他意見。
當然沒有,畢竟這份股權本來就只是在他們兄弟間轉了個圈,和他們又沒關系,就算不是他們兄弟倆,也輪不到他們身上。
在無聲的沉默中,于愴只給了他們三秒時間。
“散會。”
既然現在沒有意見,以后也不會再給他們有意見的機會了。
于舛跟著站了起來,他站在于愴的身邊,微抬的下巴能看出他的高傲。
這就能看出他們兄弟間的差別了,于愴總是簡言少語,冷著臉看不出情緒的時候更多,無形中帶著威壓。
于舛則是能看出他身上的矜貴與天生的傲氣,又因為他那張過于漂亮的臉,有時候總會恍惚間認為他是貴族子弟的公子哥,而不是一個執掌集團的總裁。
但實際上是于舛每天來集團上班,所有的項目與文件都會經過他的手,他才是那個每天處理事務的人。
于愴則更難見到,一般只有大型會議或重要項目他才會出面。
不過要論行事手段的話,可能大部分人會覺得于愴更好溝通,即便他不愛講話,可他做事很干脆,也不會讓手下的人為難。
而于舛則
完全擁有著商人的見利忘義和不擇手段。
其心狠手辣是那些被他狠咬了一口的合作者統一對他的標語。
走出會議室的時候面對于酉陰冷的目光,于舛心里不知為何升起了一種扭曲的情緒。
他故意走到于酉的身邊,低聲說“如果那老東西在這里,可能還能說上兩句話,可你一個當初被放棄現在被操控的傀儡有什么資格不滿。”
像于酉這樣的人他連一個正眼都不會給他,但今天他心情不好,所以于酉的眼神礙著他的眼了。
“于舛。”
站在門口的于愴叫了他一聲,于舛立馬收斂好臉上所有的表情,笑臉盈盈地向他走了過去。
“來了。”
于酉捏緊了手心,陰冷至極地看了過去,恰好與側身站立的于愴對上了目光,對方那雙漆黑的眼睛冷冷地看著他,帶著無聲的警告。
“哥,你今天”
于舛話還沒說完就看到于愴拿起外套準備離開的架勢,頓時將話噎在了喉嚨里。
聽到他的聲音,于愴側頭看向他,動了動唇,卻也什么都沒說。
只是那雙眼睛卻什么都表明了。
于舛臉上的表情有些僵硬,心里對于陸一滿的感官更加復雜,總之在無形中,他覺得有些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