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小姑娘有些懵地回頭看了他一眼,對上他眉眼彎彎地笑,臉上一紅,別過頭說“那那我再給你包一些向日葵可以嗎。”
“可以,我不懂花,你覺得合適的話可以按照你的想法來。”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讓小姑娘的臉紅的要冒煙。
可陸一滿說的是實話,如果可以的話,他甚至想問問彭家大哥的粉絲們平常都送他什么花。
花包好之后看起來比單薄的郁金香多了點活潑,倒是很符合小姑娘熱情又真摯的想法。
他禮貌地道了謝,捧著手里的花走出了花店。
約好的地址離這里不遠,走路就可以到。
他今天沒有戴手表,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卻看到于愴發來的一條消息。
“陸一滿,你在哪。
剛好在一分鐘前。
他沒有回信,一分鐘卻已經是對方能忍受的極限。
“陸一滿,我來找你了。”
“等我。”
“我來了。”
一條接著一條的消息傳來,帶著按耐不住的急切與隔著屏幕也能傳遞過來的心跳。
手機自然黑屏,映出陸一滿深沉沉的眼。
他們有多久沒有見面了,八十四個小時,五千零四十分鐘,三十萬零兩千四百秒,哦,現在時間還在轉動。
每一秒鐘都像掉下的沙漏。
2
“先生”小姑娘有些疑惑地看著突然往返的他。
“你好,請幫我換成玫瑰。”
看著他臉上的笑容,小姑娘愣了一下,但還是匆匆反應過來,及時為他更換。
“哦哦好的,先生,這里的百合花也開的很好,你要往里面加一支百合花嗎。”
“不用了,只要玫瑰。”
“好的。”
于愴的車逐漸遠離了繁華熱鬧的市中心,陣陣腥咸的海風隔著遙遠的距離也傳了過來。
他降了下車窗,呼嘯而過的寒風吹散了他打理齊整的頭發,冷的鼻頭發麻。
可他卻只能通過這種方式才能讓自己獲得片刻的冷靜。
手不由得握緊方向盤,熟悉又陌生的路他只來過一次,那天還是漆黑的夜里,不如現在秋風凜冽,卻是同樣的海風迎面,同樣的心情急躁,卻又多了些不同的期待。
一路踩著油門開在漸漸沒有人煙的大道上,彎曲的公路已經能看到前方波光粼粼的大海。
于愴的呼吸開始變得急促,手指也顫抖起來。
他的欲望單薄又洶涌,他向來要只要一個,可若要了那一個,那么其他的都不會入他的眼,他將會永遠死守著屬于他的寶藏。
可謂是貧瘠又貪婪。
越開越近,于愴幾乎已經能看見那個站在沙灘上捧著紅玫瑰的人。
風吹起了他的衣擺,辮子在肩側輕拂,手里的玫瑰熱烈似火,俊美的側臉輪廓在大海前映出了浪漫的光。
很近了。
突然車子一晃,一輛車擦著他的車身并上了他的車頭。
“于酉。”
于愴目光沉沉地看向坐在車里的人。
此時此刻的于酉分不清是憤怒還是亢奮,他只知道有一股洶涌的情緒不停地撞擊著他的胸口。
小時候,人人都在他身上打下了繼承人的烙印,于是他信了,并且堅信不疑,于老爺子認可的目光就是他堅持下去的一切動力。
得到是那么容易,便顯得失去尤其可憎。
于愴以一個突如其來的姿態霸占了他應得的一切,那對幼年的他造成了極大的打擊,一瞬間,所有的努力都變成了沒有意義的黑色,曾經那些贊揚的目光也變成夜里的譏諷。
他無法忍受,也無法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