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愴抬頭看著窗外的夜空,外面不知道什么時候下起了雨,牛毛細雨將夜空映的格外透亮,天上沒有星星,只有半圓的月亮。
他弓著背,緊抿著唇,卻還是壓不住溢出的悶哼,撐在桌上的手攥成了拳,兩腿微顫,臉上是止不住的潮紅。
一只手伸過來鉆入了他的指縫,慢慢將他的手扣緊,搖晃間,他看到那只手上的疤,心下微澀,可很快就被撞散了。
“于愴,你想說什么都可以說,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做。”
陸一滿喑啞的聲音好像來自夢里。
可惜,于愴在意識渙散間沒有聽進去。
陸一滿從休息室出來的時候其他人都離開了,只有彭多多還坐在那里。
他看著前方空蕩蕩的舞臺,臉上有些出神,旁邊是還昏著的萬格,估計是怕出什么事,所以把他搬到了椅子上。
“一滿,你沒事吧。”
看到他出來,彭多多連忙站了起來,然后頗有些一言難盡地停下了腳步。
雖然知道他們可能在里面沒干正事,但陸一滿就這樣毫不掩飾地走了出來,還是讓他有些
“一滿,你要不要把你領口的扣子扣一下。”
其實陸一滿并沒有衣衫不整,只是相比起平日端莊的他,今天的荷爾蒙有些過于濃郁了。
陸一滿單手扣著扣子,另一只手夾著煙在他的身邊坐了下來。
他沒有穿外套,身上只著一件單薄的襯衫。
雙腿交疊,他吐出一口煙,脖頸上的吻痕格外鮮艷。
現在的陸一滿渾身都散發著一種內斂卻放浪的氣息。
彭多多的視線停留在他的身上,里面帶著深深的探究。
到底是因為什么,能讓一個人發生如此大的變化,亦或者,這個才是真的他。
但彭多多還是不太接受第二種可能,因為之前的“陸一滿”也是真的“陸一滿”。
“已經很晚了,不回去嗎。”
陸一滿慢條斯理地問他,面上并未因為彭多多的目光而有絲毫的變化。
他現在身上多了點落地感,沒有之前那么虛妄,那是于愴強行將他拉回了地面。
或者說是他從于愴的身上連接了那種真實感。
沒有人可以一如既往的平淡冷靜。
除非他已經死了。
只要還活著,就必定會產生波瀾。
“想陪陪你。”彭多多在他身邊坐了下來,將旁邊還暈著的萬格推到了另一邊,避免對方逐漸下滑快要枕到他肩上的臉。
他對男人沒興趣。
再漂亮的男人也沒興趣。
陸一滿笑了一下,他坐的并不端正,甚至可以說是懶散,一只手撐在椅子扶手上,指尖搭著額角,波光瀲滟的桃花眼斜看向他的臉。
看見他認真的表情,他定定的停留了片刻,笑意微斂,又平緩的收回目光,輕聲說
“回去吧。”
不要在這里陪我了。
我不需要。
彭多多是個思想很簡單的人,但不代表他是一個不懂事的人。
縱然心里堆積了很多雜亂無序的東西,但這一刻,他還是站了起來。
那我回去了。”
他看向陸一滿。
“回去吧。”陸一滿沒有看他,聲音很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