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跑。”
于愴奮力說出兩個字。
先是一條腿,再是一只手,如果都解開了,陸一滿就會逃跑。
無論是將陸一滿困在這里,還是將他放開,都需要于愴極大的勇氣。
“那你想怎么做呢。”他溫聲哄著他。
于愴睜開了濕潤的眼睛,他張了張嘴,卻干澀地卡在了喉嚨里。
他想怎么做。
他想讓陸一滿待在他身邊。
可這太過分了,他知道。
所以他可以退一步,只要陸一滿那雙眼睛只看著他,心里只裝著他,每分每刻都想著他。
每天見了什么人要告訴他,去了怎樣的地方也要告訴他,離開他不能超過一個小時,看不見的時候也要時時刻刻保持聯系。
晚上一起洗澡,一起睡覺,早上一起醒來,一起吃早餐。
永永遠遠,都不要分開。
他渾身一震,睜開的瞳孔有些渙散。
只要這樣,只要這樣就足夠了。
“還要。”
但最終,他只是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那些扭曲又極端,瘋狂又激烈的欲望被他藏在了心底很深很深的地方。
于愴害怕。
他不想讓陸一滿害怕他。
但他又不知道該怎么辦,好像無論怎么做都是錯的。
他同時也感覺到無比的委屈,明明他的愿望那么簡單。
“只是這樣嗎。”
陸一滿看向他在意亂情迷中掙扎的臉,細密的汗珠掛在他的鼻尖,在他低頭的時候,汗珠又滴在了陸一滿的臉上。
咸的,又有一絲于愴本身的苦。
他舔過嘴角,目不轉睛地看著他。
“嗯”
于愴應了一聲,豆大的汗珠從他的下巴滾落。
他忍不住抿緊了唇。
陸一滿太過分了。
欺負人。
壓抑在心里的緊張與委屈被撞了出來,他啜泣了一聲,很輕很輕。
接著就像打開一個閥門一樣,他低著頭,哭了。
淚水代替了汗珠。
這是于愴第一次哭。
淚水遮擋了他的視線,飽含著他所有的自我掙扎與束縛。
還有對陸一滿洶涌又無法自處的愛意。
他很無助。
陸一滿眸色一暗,一頭巨獸從他的胸口翻涌而出。
鎖鏈從他的手上脫落,他坐起身將于愴抱進了懷里,同時還有無法冷靜的望。
于愴抵著他的肩頭,帶著顫抖的哭腔。
“陸一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