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愴沒有說話,坐在自己的小板凳上開始吃面。
呸。
好難吃。
他眉頭緊皺,轉頭看向陸一滿,見他嘴角含笑,一臉溫柔地面向他,心里的起伏又重新變得安定。
他收回目光,面不改色地吃著自己的清湯寡水面,他也是真的餓了,一口熱乎乎的面下去之后,也顧不上味道好不好,他幾乎要將自己的臉埋進碗里。
吃完之后,他一口喝完了碗里的湯,就當喝開水暖胃了。
真是個小可憐蟲。
收拾好所有的東西,他爬上床,兢兢業業的將陸一滿鎖好,趴在他身邊躺了下來。
陸一滿看不見,感覺到身邊他的氣息,轉頭問他,“吃過藥了嗎。”
“吃了。”
于愴累了,開始犯困。
他像只小動物一樣窩在陸一滿的身邊,與他親密相貼的滿足感讓他感覺到了放松,涌上來的疲憊要將他拉進夢里。
真的很累。
眼皮張張合合,他終于閉上了眼睛,人也徹底失去了意識。
在他的呼吸逐漸變得平靜之后,陸一滿掀開了眼睛上的領帶。
轉頭看向他穿著一件襯衫,裸裸地躺在床上,嘴角的湯漬還沒擦干凈,身上的衣服更是東濕了一塊西濕了一塊的樣子,真是可憐又可愛。
他嘴角掛著溫柔又無奈
的笑意,先將他身上的衣服脫了,再去浴室用溫毛巾擦了擦他的臉和嘴。
把他塞進被子里之后,他低頭吻了吻他的唇,又走去廚房將他剛剛弄的一團亂的桌面收拾好,把剛剛用了的碗洗干凈。
客廳的餐桌上還放著他訂好的晚餐,天氣冷沒那么容易壞。
估計這幾天于愴很難正常地吃一頓飯,他將這些東西都放進了冰箱,又分別用可加熱的飯盒裝好。
家里的微波爐于愴會用,雖然凍過的飯菜不如之前好吃,但起碼不會餓著,也不用可憐兮兮的吃自己煮的清湯寡水面了。
做完這一切,他又將客廳里丟下的外套撿起來,沙發上還有條圍巾。
看到這條圍巾,他想起了什么,眉梢一挑,臉上的神情似笑非笑。
收拾好客廳,他回到臥室,拉好窗簾,將于愴的小板凳擺在床沿的另一邊,免得于愴起床的時候不小心踩到滑倒。
做完這一切,他才躺上床,尋到他氣息的于愴立馬蹭到了他身邊。
雖然于愴本人會有意識的克制自己,只在半夜獨自醒來的時候才會稍微放縱一點對他的渴望。
但其實在他無意識的時候,他的身體和本能就已經向欲望臣服了。
陸一滿第一次因為接受另一個人的體溫而無法入眠時就知道了。
他側躺在于愴的身邊,看他連睡著也一本正經的臉,不由得失笑。
心里又滿又漲,空虛的那部分滋生著能將獵物絞死的網。
他摸著于愴的頭發,將他抱進懷里,親吻著他的發頂,又吻過他的眉心,吻上他的鼻尖,一路吻至他的唇。
和于愴一樣,他也總是通過這種方式來飲鴆止渴。
長長的一聲喟嘆,他伸出手臂,用自己的身體籠罩著于愴。
此時半夜還在公司加班的于舛眉頭緊鎖,自從于愴離開小別墅之后,他就不太喜歡回到那個空蕩蕩的房子了。
在公司通宵都是常有的事,甚至不知不覺,休息室里的換洗衣物也比他在家還多。
他揉著青筋直跳的額角,強忍著要把員工從夢里罵醒的沖動,選擇眼不見為凈,直接關閉了電腦。
忽然手機彈出一條消息,他漫不經心地點開,只一眼,他騰地坐直身體,差點從椅子上翻倒下去。
“離你哥遠點。”
下圖配上的是那只鎖在陸一滿手腕上的手銬。
于舛兩眼一黑。
他媽的,陸一滿不是被他哥鎖起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