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很嚇人。”謝照洲就像信了他的演技,寧時雪茶里茶氣拉他的手,他也沒拒絕,反而握緊了將人拽到身旁。
寧時雪沒防備,而且他頭一次開槍殺人,確實腿軟了,踉蹌著撞在謝照洲懷里。
謝照洲摟著他的腰,低頭對他說“你待在我身邊最安全。”
“”寧時雪腰上都是僵的,但他也不敢拒絕,只能被謝照洲摟著走,他終于忍不住小聲問,“你是什么人”
“我跟你一樣是玩家,”謝照洲嗓音很蠱惑,騙他說,
“但我受傷了,現在半怪物化,被困在這個副本里,你能帶我出去嗎”
寧時雪仍然看不到他,但他被謝照洲摟在懷里,能感覺到謝照洲胸膛的溫度,心跳聲也很有力,就像個活人。
他將信將疑,抿了下嘴,很怯地說“為什么找我啊,我什么都不會。”
“只有你跟我說話,”謝照洲語氣很幽怨,“他們都不理我。”
整個電影院現在都是游蕩的怪物,寧時雪抬起腿踢開旁邊的喪尸,手上卻仍然攥著謝照洲的衣角,無辜又純良。
他倒像裝得更逼真,但沒辦法,怪物太多了,他不能完全依靠謝照洲。
馬上就要走到四號影廳,那個鬼新娘又朝他們撲過來,眼看要撞在謝照洲身上,寧時雪將謝照洲往身后拉了一把,然后猛踹上對方的肩膀,這是個下意識的保護姿態。
謝照洲一怔,殷紅的薄唇卻跟著勾起來,祂想,他上當了。
終于回到四號影廳,寧時雪累到極點,一時半會不想再出去。
“哥哥,”寧時雪跟著謝照洲,嗓音放軟問他,“這個影廳歸你管嗎”
“嗯,”謝照洲反問,“你想看什么電影”
寧時雪逃不出去的,但祂突然不想讓寧時雪這么早就死在那個花轎中,反正還有好幾個小時,祂打算給寧時雪放部電影。
寧時雪沒主動開口,眼睛仍然在流血,他怎么擦都擦不干凈。
謝照洲也沒再問他,就直接給他放了一部,謝照洲跳過了片頭,不然寧時雪以后就會知道這是森林兔警官的大電影。
小兔子跟他的爺爺奶奶住在山坡上,他們還養了一只小狗,爺爺奶奶的年紀都大了,就連小狗的年紀也大了,以前會陪他玩,現在卻總是趴著,皮毛都有點發白。
爺爺去世以后,奶奶也開始生病,在某個晚上,小兔子趴在床邊,他踮起腳尖,摸了摸奶奶耷拉下來的兔耳朵。
他決定去森林的另一頭請醫生。
他收拾好行李,今晚月光很亮,他就要出發,卻突然被小狗吃力地咬住了褲腳。
小兔子蹲下來,揉了揉它的頭,說你不要怕,你跟奶奶待在家里,等我回來,就給你們帶好吃的,聽說森林另一頭有家餐廳。
小狗最后也沒能攔住他,他就這樣離開了,森林很大,盡頭很漆黑。
他頂著雪,頂著風,碰到了很多小動物,發生了很多事,他在黑色的森林里越走越遠,但怎么也沒找到醫生。
他在黑色森林里迷了路,在大雪中開始發高燒,他終于意識到,他也要死掉了,渾身都很冷,卻又熱起來。
手上的火柴燒到最后一根,他突然感覺到有溫熱的舌頭舔在他臉上,他轉過頭,就發現小狗在他旁邊,朝他歪了歪頭。
小兔子眼淚都掉了下來,小狗往前走,他也站起來跟著走,他們走過黑色的森林,走過高高的山,頭頂都是月光,星星也那么亮,他終于走到了自己家里。
他走得很累了,突
然墜了下去,夢到他的頭靠在奶奶的膝蓋上,他依偎在奶奶懷里,奶奶撫摸著他的長耳朵,哄他睡覺
“月兒明風兒靜樹葉兒遮窗欞呀
蛐蛐兒叫錚錚好比那琴弦聲
琴聲兒輕調兒動聽搖籃輕擺動呀
娘的寶寶閉上眼睛睡了那個睡在夢中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