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認識,但是長公子的賢名便是坊間的黔首都有所耳聞。”張良道,“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昨日若非長公子對我施以援手,救我一命,只怕我也熬不過昨晚了,長公子的大恩大德,我必將銘記于心,日后尋到機會了,定當回報。”
“閣下不必如此客氣,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我想換做是任何人都會做出和我一樣的選擇的。”扶蘇并沒有將張良的話放在心上,他道,“只是昨日藥奴給閣下處理傷口的時候卻發現閣下的劍傷在后背,看樣子像是被人從背后偷襲所致的,不知道是否上報亭長了閣下若是不便的話,我們可以代勞。”
張良聞言,卻露出了一個苦笑,他再次給扶蘇拱手,然后道“先謝過長公子了,只是我身上這傷并非是被賊人所傷,而是錯信了家中兄弟,以致于遭此橫禍。”
“我既然僥幸撿回這條小命,那便罷了,畢竟我那兄弟是家中幼子,先父臨終前曾囑咐我要照顧好他。既是先父的遺愿,我也不愿讓他在地底下也不安樂。”
張良說的是真的嗎
當然不是了。
他背后的劍傷其實真的是被賊人所傷,但是他卻不能真的將對方供出來,至于原因當然不是因為和對方有親了,而是因為他與對方接觸就是為了聘請對方刺殺始皇帝的。
哪知道他終日打雁,叫雁啄了眼。
張良說得十分情真意切,一時之間扶蘇也沒辦法判斷他有沒有撒謊,不過他既然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扶蘇總不好強壓著對方去找當地的亭長上報。
畢竟張良才是當事人,他不愿意追究的話,那么事情也就只能這樣。
“既然如此,那么接下來你就好好養傷吧,房錢我已經替你付了,你可以繼續安心住下,至于你的劍傷,藥奴也已經給你備好藥了,不出意外的話,足夠用到你傷口愈合的那天。”
扶蘇既然讓藥奴救了張良,那么自然是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了,總不可能救人只救一半的。
尤其是他們現在都沒有證據證明張良就是六國余孽。
是的,雖然扶蘇和蒙信兩人昨天都被小驪珠的一句話噎住了,但是事后他們真的調查了一下張良的身份。
說實在話,并無可疑。
“長公子的大恩大德,我真的是無以為報。”張良其實早就聽聞過扶蘇的事跡了,哪怕他恨始皇帝,面對扶蘇的時候他也沒辦法戴上有色眼鏡。
尤其是這次接觸之后,張良發現這位長公子真的做到了信人且愛人。
正巧這個時候蒙信回來了,他看了張良一眼,很快就收回視線了,然后對著扶蘇和小驪珠拱手道“公子,女公子,我去打聽到了,像這樣的雨少說還得下個五六天,至于下一個客舍距離太遠,看來我們最近這幾天都沒法趕路了。”
因為誰也沒辦法保證接下來的每天晚上會不會下雨,如果不會下雨的話,那么即便風餐露宿也沒問題,但是如果下雨的話那就不行了。
扶蘇聞言,心里有些發愁。要知道他這次之所以無詔都要趕回咸陽,原因就是因為擔心始皇帝。
結果一場大雨,竟然要將他困在這里將近五六天的時間
小驪珠其實知道扶蘇心中擔憂始皇帝,也知道他這一路沒有拼了命地趕路是因為擔心她,所以小姑娘拉了拉他的手道“扶蘇,我沒關系的。”
別看小驪珠小小一只,但是論強壯的話,不是她看不起誰,在場的、有一個算一個,全都是辣雞。
“別鬧。”扶蘇雖然親身體會到小驪珠的神力有多神了,但是也僅此而已,并不會因此就不把小驪珠當個孩子一樣對待的。
在扶蘇的眼里,小驪珠仍然是個需要他照顧的妹妹。
“我們就暫且在這個客舍里多住幾天。”扶蘇哪怕心急如焚,他也沒辦法不顧小驪珠的情況。
尤其是經過這幾天的相處,扶蘇真的已經完全適應了小驪珠她大哥這個身份了。
雖然時至今日,小姑娘仍然沒有喊過他一聲“大哥”,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