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之前,云艷輝還跟談靳楚、程屹他倆打了聲招呼,“你們倆也早點兒回去歇著吧。”
“知道了,云姐。”
程屹跟她揮手。
順帶也沖趴在門口、露個小腦袋的祁妙招了招。
“你也回去好好睡一覺,高考加油”
祁妙立馬站直,乖巧敬禮,“收到”
又露出倆小梨渦,開心地跟談靳楚揮手
“談警官再見,待會兒回去就打個車吧,別自己開了。”
談靳楚“”
這茬兒怎么過不去了還
但他也輕笑了一下,揚了揚手機,“有事兒再跟我打電話。”
“好的,好的”
從公安局出來的時候,就已經11點半多了。
中小學接孩子的家長、下班的打工族們紛紛出動,車輛南來北往交匯在一起,路況更加擁堵。
可祁妙剛坐上云艷輝的副駕,車子還是一腳油門就沖了出去。
云警官開的這輛小越野,靈活又迅捷地穿梭在道路上,眨眼間就將幾十輛車甩在屁股后。
她車技極好,開得又快又穩。
祁妙連單詞都不背了,抓緊身前的安全帶,一路“蕪湖蕪湖”,興奮地趴在車窗邊猴叫。
早上被小女鬼嚇到的緊張情緒,此時此刻得以釋放,煙消云散。
心里還忍不住拉踩,瞧瞧,瞧瞧
人家小云警官這車開的,可比上午那兩個男警察強多了。
她腦袋里是這么想的,嘴巴上也就這么夸了出來。
云艷輝被她逗得樂不可支。
但也沒過分謙虛,坦蕩道“那當然了。”
她18歲入伍,當了兩年高原汽車兵。
短視頻上,那些震驚一眾老司機的“特種兵車技”,比如“8”字形、“u”字形彎道,還有障礙物中“神龍擺尾”等
對她來說,真的都是常規操作。
而握上方向盤以來,最挑戰極限的一回,還屬她剛考上警察編后的第一年。
山上起火,她所在的派出所最先接警。
云艷輝趕在消防員來之前,獨自開了輛小貨車,一口氣直接沖上山頭,將十幾位被困群眾從火海里救了下來。
反倒是來了a市刑警隊后的這一年多,鮮少會有飆車的機會了。
一路風馳電掣之下,祁妙跟著云艷輝回到家。
手表上顯示的時間,也不過是12點。
小云警官先回臥室換了身衣服,還貼心地打開客廳電視,把遙控器遞給了祁妙。
“先放松放松,待會兒吃完午飯,下午再好好學習。”
然后轉身進了衛生間,簡單洗了把臉,又穿上圍裙,站到廚房里做飯。
祁妙跟在她身后,雖然幫不上什么忙,但也一直陪著人聊天。
“小云警官,咱們中午要吃什么呀”
“吃米飯,給你炒個茄汁花菜,再做道木須肉片。”
云艷輝還轉過頭,征求她的意見。
“我平時比較能吃辣,但你這兩天就要高考了,咱們就吃清淡點吧,好不好”
祁妙星星眼,“好呀,好呀。”
香噴噴、熱騰騰的飯菜,很快也都端上了桌。
倆人一邊動筷子,一邊聊起了周念念的事兒。
祁妙聽得有些可惜,“啊那家暴男怎么才判了10天啊”
云艷輝咽下一口米飯,沉默了一會兒,才道
“沒辦法,這些只適用于家庭成員的罪,量刑都很輕。”
祁妙“可念念姐姐被他打了滿身的傷,還用煙頭燙他,這都不能判個兩三年嗎”
“兩三年”
云艷輝輕輕勾了勾唇角,笑意卻不達眼底。
她說“某省一對公婆,把自己的兒媳婦毆打、饑餓至死,屬于虐待罪判了三年。”
“也是這個省,某男子對自己無法生育的妻子毆打至死,虐待罪判三年。”
云艷輝看著聽呆了的小姑娘,本不想嚇唬她,卻還是嚴肅地沉聲開口
“諸如此類的家暴致死事件還有很多,量刑上都是如此。”
“憑什么呢”
祁妙攥著筷子,皺起眉頭
“憑什么沒結婚前還叫故意傷害罪,結了婚反而判得這么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