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幫他們警察找操場埋尸案的線索,毅然決然地吃下了野菌子炒臘肉。
現在亦是如此。
她抿了抿唇線,然后鄭重開口
“談警官,云警官,能麻煩你們幫我找幾張白紙和一支筆嗎”
云艷輝猶豫了一下,可對上她的灼灼的目光,最終還是答應下來。
“好。”
小云警官轉身出了病房,沒一會兒功夫就回來了。
她給祁妙遞來一沓a4紙,還墊著一個醫生們查房時用的文件夾板。
“筆是圓珠筆,只有一個顏色,能用嗎”
“能。”
祁妙雙手接過。
雖然她沒有系統地大量練習過圓珠筆畫,但自幼打下的美術功底極其扎實。
一幅素描相而已,完全不在話下。
于是,談靳楚和云艷輝便站在病床邊,親眼看著
小姑娘先是閉上雙目,抿著唇,眉頭緊皺。
似乎又被腦海中的畫面嚇到,連卷翹的睫毛都在發顫,胳膊更是一個勁兒地哆嗦。
可再睜眼,握著筆的手落在紙上后,她就跟完全換了一個人似的。
下筆又穩又快,全神貫注地盯著紙面,有生命力般的線條便一道接一道地出現。
起形、鋪大色、揉暗部、強調關系、整體調整
圓珠筆尖在紙張上飛快地摩擦出“刷刷刷”的聲音。
沒有任何的涂改,幾乎一氣呵成。
最后,祁妙眨了眨酸澀的眼睛,做了一個深呼吸。
“畫好了。”
云艷輝聞言接了過來。
剛看一眼,卻險些沒拿住文件夾板。
同樣受到震驚的,也包括一旁的談靳楚。
因為
淡藍色的圓珠筆,竟然繪出了一副極其逼真又恐怖的、血淋淋的慘象。
畫上的小女孩兒幾乎看不出人形。
左邊腦袋不知道被什么硬物、給生生砸出了一個稀巴爛的大洞。
從頭皮到鼻梁骨全沒了,剩下的半張臉,也被黏噠噠的血漿甚至是腦漿,給糊成了一片。
但因為祁妙的畫技極高,忍著頭皮發麻的恐懼感,仔細辨認,還是能夠看出
畫上的,是一個大約五六歲的女幼童。
頭發細軟,額頭飽滿,還有一只孤零零的下垂眼。
正處于換牙期,上門牙掉了一顆,露出了一個黑洞洞的小豁兒。
一切的細節,讓談靳楚這個見慣了血腥命案場面的刑警,都覺得有些毛骨悚然。
他再看向病床上的祁妙,心情變得更是復雜。
原來
她今天接連兩次噩夢,目睹的,都是這樣的畫面。
大功告成的畫師本人也閉上了眼。
一片黑暗中,祁妙仿佛又能聽到,那一句句奶聲奶氣的“姐姐。”
再睜開,她的視線又落回了那幅困擾她的夢魘上。
祁妙想,人不能白占便宜,你個小鬼都叫我這么多聲姐姐了
那姐姐怎么也得幫幫你。
有冤申冤,有仇報仇。
有什么遺憾未了的話,那咱們也去探一探。
她輕聲開口
“談警官,云警官,我跟這個小妹妹就拜托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