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念念很快還是感冒發燒了。
她在迷路人一樓的嗨吧里打碟,需要穿得時尚漂亮,裹個大棉襖上去是完全不可能的。
所以,每次回家路上,她都被凍得直流鼻涕。
半個月下來,她就扛不住了。
早上鬧鈴響后,腦袋依舊昏昏沉沉,起不了床。
盼盼就從塌下去的床尾,慢慢爬上去。
“姐姐。”
“姐姐。”
她奶聲奶氣喊道,一直爬到了周念念身旁。
細細的小手指、輕輕撫摸著姐姐的眼皮。
“姐姐,你怎么還閉著眼”
“姐姐,別睡了,該起床上學了”
后來,周念念想,那回還要多虧了盼盼。
不然,她真得活生生躺在床上,燒出問題來。
盼盼很聰明,也很懂事。
她看得出來,姐姐每次放學回來,都會被凍得不輕。
所以,每到晚上十點后,她就趴到床上,把周念念要睡的外側先給暖一暖。
等姐姐回來后躺在床上,盼盼也會趴到她腳邊。
姐姐的腳,總是冰涼冰涼的。
盼盼就會用自己軟乎乎、也熱乎乎的身體,輕輕抱住姐姐的雙腳,用體溫給姐姐暖熱。
以前老是聽她們媽媽說女孩兒陰氣重,男孩兒火氣旺。
周念念以為不然。
明明盼盼的體溫,也能夠融化這個寒冷的冬天。
作為一個看客,昏迷中的祁妙很希望,念念和盼盼的故事,就能夠在這里結束。
可夢境還在繼續
那是個很尋常的一天。
周念念早上照舊穿上校服出門,還告訴盼盼,今天中午要吃糖醋魚。
盼盼開心說“好”。
卻在姐姐出門10分鐘后,她發現,桌子上有一枚刻著“群英中學”四個字的校徽。
聽姐姐說,校徽是要別在胸口的,如果忘了佩戴,門衛叔叔是不準進校門的。
盼盼記住了,也開始著急了。
她拿起校徽,又拿起鑰匙,倒騰著兩條小短腿,獨自出了地下室的門。
口中還小聲地喊著“姐姐”。
然后,在她從地下室跑到爛尾樓小區路上時
一塊兒磚頭,不知道從哪個窗口里飛了出來。
瞬間門便砸倒了小小的女孩子。
盼盼那扎著羊角辮的、圓圓的腦袋硬生生被砸出一個稀巴爛的大洞。
血,迅速蔓延了一地。
“盼盼”
祁妙渾身顫抖著,大聲喊她。
可這是在夢境里,根本就沒有用。
祁妙淚流滿面,咬著唇,猛地抬起了頭。
正看見
六樓的窗口中,閃過一張男人的臉。
她見過、她絕對見過
是那個周念念臥室里掛著的結婚照上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