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蘭月紅著眼睛,氣到聲音不穩“你要不是心虛為什么怕我看,那都是馬姨的遺物,你們想要就大大方方表示愿意護送她們回家,現在算什么,不愿意護送卻要東西,你們還要不要臉了”
在生存面前,臉算什么。他們只想回國,以最快的速度回國,他們受夠了這個朝不保夕的鬼地方。
把骨灰送回國,那就是四個人,那點東西不夠分。他們打聽過了,兩萬塊rb一個座位,金鐲子金項鏈加上那四萬多t銖,差不多剛剛好。
鬧得不可開交的四個人把工作人員引來,圍觀群人看熱鬧不嫌事大,起哄身正不怕影子斜。這種情況下,搜包已經難以避免。
金器在何海鈺包里,錢則在黃燦明包里,他們一口咬定那是自己東西,上面又沒寫名字,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憑什么認定他們是偷的。
“錢和手鐲項鏈都是你們的東西”喬奚似笑非笑看著兩人。
何海鈺心里一突,往黃燦明身邊靠了靠,色厲內荏“就是我們的東西,怎么了”
“你們有個屁的東西你嫌棄金子俗氣,從來不帶金首飾。黃燦明就沒兌換外匯。”丁蘭月怒不可遏,“馬姨頭七還沒過,當心她回來找你們。”
兩人臉色當下白了白。
喬奚笑了下,把馬梅英的手機遞給工作人員,手機壁紙是馬梅英抱著甜甜,手腕脖子上的手鐲項鏈清晰可見,她又把馬姨提到這些東西的遺言放了一遍。
當下,在場所有人哪還不知道什么情況,偷東西可恥,偷得還是一個老人留下的遺物,為的是祖孫二人能回到家鄉,簡直是喪盡天良。
眾目睽睽之下露出原形的何海鈺黃燦明臉上青一片紅一片,忽然黃燦明拉開跟何海鈺之間的距離“是她出的主意,都是她的主意,東西是她偷的。”
何海鈺愕然,隨即目眥欲裂“分明是你告訴我,兩萬塊錢就能買一個回國的座位,這些東西只夠兩個人,所以讓我晚上拿過來,你還說一路上會保護好我。”
“兩萬塊錢一個座位,什么座位”
比起誰偷了誰,誰慫恿了誰,大家顯然更在乎回國的座位。并非所有人都知道私底下還有這樣一種交易,個別心思狹隘甚至叫囂是工作人員私下售賣回國的車票。
眾矢之的瞬間從何海鈺黃燦明變成了工作人員,簡直是群情激奮。
亂,徹底亂了。
鬧劇在武警到來后才得以制止,為了安撫人心,何海鈺和黃燦明被當眾要求說明情況。
為了取信大眾穩定局面,工作人員刨根究底,把向他們兜售回國車票的賣家挖了出來,細細一問,發現這就是個騙子,壓根沒有車也沒弄車的門路,只不過是拿著一把仿真豪車鑰匙招搖撞騙。打著撈上一筆,一解封,立馬溜之大吉的餿主意。
受他欺騙,已經交了現金或者貴重物品的受害者當場跳了起來,沖上去找他算賬,竟然足足有二十四個。
最后,騙子跟何海鈺黃燦明都被罰去打掃惡臭熏天的廁所,眼下也沒條件將他們按照詐騙罪和偷竊罪繩之於法。但沒有規矩不成方圓,不罰不能正風氣,遂以勞動代替懲罰,剩下的只能回國再說。
這場鬧劇,表面上看來是平息了,事實上底下更加暗潮洶涌,所有人都知道花錢可以買到回國的車票。
不是所有人都急著回國,他們求穩,愿意耐心聽從大使館的安排。但是有一部分人很急,他們擔心家里的親人,他們害怕這個災難層出不窮的地方,他們怕越晚越難走想走的人總有想走的理由,想走的人總會想辦法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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