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為了防備雷電天氣不得不停電的情況,棋牌室老板準備了不少強光電筒,不至于讓大家陷入黑暗,慌上加慌。
這一番變故,前后不到十分鐘,對很多人而言,卻漫長的彷佛一生。他們驚恐又茫然地站在原地,完全的措手不及,久久難以回神。
路面上躺著一具又一具死狀可怖的尸體,僥幸逃回屋子的人痛到滿地打滾,
恨不得以頭撞地減輕這種燒灼劇痛。還有一些人連痛都喊不出來,躺在地上呻吟抽搐。
驚慌失措的家人拿出家里所有的存水沖洗傷者身上酸雨,可杯水車薪無濟于事,急得眼淚直流。
“讓你手快,什么都不知道就開門。”劉母一面罵劉父,一面心疼地用水沖洗劉父的小腿。
劉父聽到動靜打開大門想出去看看怎么回事,幸好大門上方有個外延陽臺,沒被酸雨潑一臉,只是露在外面的小腿被濺到一些酸雨。
痛得面目扭曲的劉父也在后悔,可當時哪能想到是酸雨,外面叫的那么慘,他肯定要出去看一眼啊,鄉里鄉親的。
劉一語一手抱著一個受到驚嚇的兒女“媽,你就別說我爸了,我爸也不想的。幸好沒莽莽撞撞沖出去,撿回一條命。”想起關門之前看見的情形,她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躺在雨水里的人,整張臉都融成一團。
心有余悸的劉母住了嘴,舀起一瓢水交澆在劉父腿上“好點沒”
同樣在澆水的劉一峰問“爸,你感受下,還有那種灼燒痛嗎”
一頭冷汗的劉父看著自己的兩條小腿,被雨水濺到皮膚呈現黃褐色,并且發皺,兒子說這是脫水碳化,要不是馬上用水沖掉酸雨,再過一會兒皮膚都會變成黑色“比剛才好多了,可還是疼。”
劉一峰“傷到真皮層了,疼肯定疼,再沖幾下,確保上面沒有酸雨殘留,再在冷水里泡一會兒,能緩解疼痛。”
跑回房間拿著醫藥箱剛剛下來的喬遠山說“我這里有止疼藥,要不你吃一顆。”
“謝謝叔叔。”劉一峰感激不盡,現在藥品有價無市,藥店早就關門,想要配藥只能去醫院,數量控制的非常嚴格,再不是之前那樣一盒盒開,而是一粒一粒開。他們家感冒藥還有兩盒備用,止疼藥真沒有。
喬遠山遞上止疼藥“用不著客氣,趕緊讓你爸吃上,這個藥還有消炎作用。我這還有燙傷膏,我問問我老婆能不能用”
對講機另一頭的奚靜云告訴喬遠山“破皮了嗎,沒破皮能用這種藥膏。”
放下對講機的奚靜云難掩焦灼,喬奚輕輕拍她手背“媽,能做的我們都做了,現在只能等雨停了再說。”
棋牌室的窗戶都被家具或者木板擋住,誰家也不會在家里放那么大的玻璃陶瓷,只能用木材湊合。幸運的是,這里的房子都是橫向拼墻,除了靠邊兩家,中間的房子左右無窗,只有前后有門窗。
奚靜云低聲說出自己的擔憂“我怕這雨一時半會兒停不了。”
雷暴一般三個小時左右會過去,可這一回反常的下起酸雨,還會遵循之前的規律嗎萬一幾個小時后還在下怎么辦
喬奚抿了抿唇,她也在擔心這個。幾個小時的酸雨勉強還行,要是下個沒完沒了,無論是上方的不銹鋼防護網還是房屋都有坍塌的風險,對整個生態環境的破壞更是毀滅性,這雨腐蝕性太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