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奚一家三口和劉一峰下去涂涂料,木筏放在酒店第六層,除了他們的木筏外,還有十幾條木筏,是其他人劃來。
樓上房間里,劉母的不安再也掩藏不住“要沒了小喬,我們家可怎么辦這幾個月要不是小喬,我們都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劉一語何嘗不心慌,喬奚就是他們家的主心骨,他們都已經習慣聽她的建議行動了,猛一下子,感覺被吊在半空中,腳踩不到地面,毫無踏實感。
她強裝鎮定“以前我們怎么過,以后還是怎么過,小喬他們早晚要走的。”
“這能一樣嗎,以前太太平平的,現在外面那么大的水,天上還下著酸雨,都人吃人了。”焦躁不安的劉母急得團團轉,“就不能勸勸她們,等雨停了水退了再走。”
劉一語輕輕搖頭“誰也不知道這一等要等多久,萬一個月,甚至一年半載的不停不退怎么辦要真是這樣,明顯西北邊
更安全。媽,難道咱們能強求人家冒險留下來照顧我們嗎那我們成什么人了。”
愁眉苦臉的劉父嘆氣“那不能夠,人家照顧我們這么久已經很仁義了,臨走還惦記著找果果他爸,我們哪能得寸進尺。再說,就是要求了,人家憑什么同意,你別犯糊涂,把好好的關系弄僵了。”
“那,那我們也去西北邊,你們不都說西北邊更安全。”劉母猶豫著說出口。
劉一語嘴角浮起苦澀的笑容“媽,我們家跟小喬家不一樣,我們家有老有小,經不起長途跋涉。跟著小喬他們,純粹是給他們添麻煩。他們自顧不暇,沒有多余的精力照顧我們。對我們來說,留在安置點才是最好的選擇。”
話一出口,劉母就知道行不通,她紅了眼眶拍著胸口“可我這心里不踏實。”
誰不是呢,不知不覺中,他們家已經習慣性依賴喬奚,說白了還是她和弟弟無能,不能給父母帶來安全感,才讓他們那么不安,那么舍不得喬奚。
劉父打起精神安慰劉母“萬事有政府呢,你少胡思亂想,咱們待在這里挺好的,有吃有喝。”
劉母化不安為怒氣,懟回去“你少說的這么輕松,你眉頭都皺成疙瘩了。”
劉父悻悻低了頭。
劉一語叮囑父母“回頭等小喬他們上來,你們別說那些有的沒的,高興點,我們好聚好散,說不定還有見面的機會。”
劉父劉母互相看看,努力調整面部表情。
忙活完上來的喬奚能察覺到從劉家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濃濃不安,只做不知。等他們走了,過上幾天,劉家人慢慢就會習慣。這世上,沒誰離開了誰不能活。
第二天,喬奚下去看木筏上涂料的晾干進度,順便看看天氣。酒店窗戶都被鐵板封住,只有在六樓的進出口才能看見外面情況。
下樓時,在樓梯間遇見了神情凝重上樓的韓晶。
韓晶特意停下腳步,問喬奚“打算什么時候走”
喬奚“天氣合適的話,明天。”
韓晶苦笑“不合適,臺風登陸,外面風浪已經很大,船都沒法開,更別說木筏。”
喬奚“”
不生氣不生氣
不就是計劃趕不上變化,早習慣了,真的,她磨了磨后槽牙,習慣你個大頭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