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小院,詹氏大小姐剛好出門。
她身著淡色衣裙,一頭烏發由嵌著靈山蘭石的金釵挽起,打扮簡素、卻越顯她清麗出塵、儀態優雅。
只是詹文瑾顯然沒想到,她會院門碰上匆匆而回的佘褚,原本淡然自若的面上不免露出幾分愕然。
“你”
詹文瑾的視線落在佘褚雙手提著的食盒上,疑惑的話頓時咽回口里。她微愕的視線轉為疑惑,想要就佘褚這幅形態問一兩句,又礙于雙方的身份而說不出口。
佘褚倒是覺得這會面也挺好,她笑意盈盈打了聲招呼“詹小姐,幸會。”
對方沒想到佘褚會如此鎮定自若,驚愕后,眼中又浮出凝重。她克己復禮,向佘褚行了個平禮,淡聲道“占郡主。”
佘褚點點頭,她松開一手,指了指被詹文瑾和她侍女堵住的路,溫聲道“方便讓我先進去嗎”
詹文瑾上下打量著她,半晌,她略側過了身“請過。”
佘褚道了聲謝,提著食盒就先進院子了。
她回屋干脆利索地關了門,詹文瑾倒是停在院門前,看了她好一會兒。
詹文瑾的侍女對詹文瑾為佘褚讓道一事憤憤不平,低語道“大小姐,你看這占氏的郡主,哪里像是品行高貴到能入丹霄宮的樣子。出門在外,竟連個仆從都無,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誰家貴女的家仆呢。”
詹文瑾聽到這里,蛾眉微促。她不輕不重地斥責侍女“她乃七王子孫,怎么說也是人族貴裔。華林詹氏雖已超脫,但論出身,也曾是人族。我們對待她,仍應持一份尊重。”
“更何況,”詹文瑾頓了一瞬,才繼續說,“你觀她氣度形貌,又哪里像是家仆若我在得知她的身份前遇見她,莫說她是郡主,便說她是赤城的那位帝姬我也會信。”
“收起你的那點小心思,我不是詹楚,不吃這套。你若再持鬧事之心,我明日便書信大哥遣你回家,換個更聽話懂事的來。”
侍女被訓,低頭訥訥,不敢多語。
詹文瑾見她知怕了,也沒有再多說什么,只是理了理衣袍,繼續出她的門。
詹氏作為扎根仙域的大小世家之一,本也有入學的名額,只是詹氏認為她需要更能證明她能力的位置,這才讓她放棄了免試,轉而參與考校。
為此,她做了很多準備。就如今日她之所以出門,便是要去拜訪庚子學府的監丞顧清笙,這次招生考校,就是由他來主持。
顧清笙在庚子學府五子中年紀不算大,但今年也修成了金身,成為天仙。
詹氏曾在因緣巧合下,于這位顧監丞有恩,多來年更是精心維持著這份關系,不敢求報。顧清笙很清楚詹氏的目的,故而也曾許下諾言,若是詹氏有需要,只要他有余力,必在所不辭。
詹文瑾作為詹氏嫡支,自然與顧清笙有些來往。說顧清笙是看著她長大也不為過。
她這次報考,雖沒打算借顧清笙
的勢,但既來了庚子學府,自也要前去拜訪的。
詹文瑾走了,佘褚在殿內試圖聯絡岐覆舟。
她發現自己還是太信賴岐覆舟了,這家伙什么都為她準備了,偏偏忘了備上一個方便聯絡的法器。
她如今人在庚子學府,即便用法術送信,也需得兩三日才能達到丹霄宮所在的丹穴山,兩日后她就要參與考校了。哪還來得及去管占浮玉和戎溥的關系
佘褚思來想去,覺得這事恐怕得拜托晏清。
在庚子學府的地盤,只有晏清有能力在一日內將信送至丹霄宮。他師父、庚子學府祭酒應君和,他和岐覆舟以老友小友相稱,肯定有聯絡岐覆舟的法子。
佘褚思來想去,別無他法,只好也出門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