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得了朱砂心里就能安些,為什么不給呢”
詹文瑾聽完,定定看了佘褚許久。
末了,她說“你看著真不像養在丹霄宮內的嬌客,倒像是個熟知民生疾苦的俠客。”
佘褚聽了莞爾,她說“是嗎不瞞你說,我幼時的夢想就是做個行遍三界的游俠。”
詹文瑾見佘褚沒有正面回答的意思,也不追問。
三人出門,本以為尋海管事還需得廢點功夫,不想剛出門,就瞧見一中年人領著一隊年少的男男女女入府。
那人正是海管事。
海管事道“這是今日新進的奴仆,城主還等著我去回報,三位若是沒有急事,可否等等”
佘褚直接道“
我們只問一句話的功夫。海管事,那些患病的奴仆,您是怎么處理的呢”
海管事聽佘褚問的是病了的仆人,神色淡漠道“哦,你說那些。自是盡可能挽回些損失了。”
他指了一個方向“都在醫館了。”
詹文瑾聰明,自然聽出了這句“醫館”的言下之意,她斥責道“你把他們賣去作藥人了”
海管事直覺得詹文瑾這話問得好笑。
他指了指他新帶回來的這批人,告訴詹文瑾“一人我付了三靈珠。之后還要負責他們的吃穿住行,一系列銀錢花下,一人便是五六靈珠的成本,這還只是開始,不算今后在府中當值,我需支出的其他銀錢。”
“城主付出了這么多錢來養他們,他們如今又不能給予回饋,我等自然要及時止損。各位從庚子學府來,只聽聞白銀城富貴,哪知這其中富貴的艱辛努力。我們能走至今日十分不易,自不能因一時的婦人之仁,自毀長城。”
說著,他看向了三人中對他說法反應最弱的佘褚,露出了笑容“這位仙長,您說是嗎”
佘褚抬眸看了海管事一眼,她微微翹起唇角,緩聲道“白銀城,白銀為天,自是如此。”
海管事十分滿意佘褚的回答,他與佘褚告辭,領著大批新買入的奴仆向府中更深處去了。
詹文瑾今日見識的人性已足夠多,但這樣的行徑還是驚到了她。
她罕見地情緒外漏,氣得發抖。
北囂見狀,剛想要上前安撫一句,就正撞上了詹文瑾的槍口。
詹文瑾低聲道“你不是出身同樣寒微嗎這些人如此輕踐人命,你怎么不說話你啞巴了嗎”
北囂委委屈屈。
佘褚輕咳了一聲,委婉提醒道“文瑾,你封了他的口舌,他說不了話。”
詹文瑾“”
她給北囂解了咒,低聲道“對不起,是我疏忽了。”
北囂揉了揉自己的脖子,他倒是覺得無所謂。
他甚至說“不,你做得對。我在堂上就發現了,這里沒一個好人。我本身就不太會說話,要是一個沒注意,亂說了什么,影響了你和郡主的計劃就不好了。”
“我幫不上忙就算了,總不能添亂。”
詹文瑾啞然。
她低聲道“你是泥塑的嗎沒有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