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后,佘褚真正成為了庚子學府中的一員。
應君和講究因材施教,他認為學子中的佼佼者不需要再重復教導基礎,而應是在基礎上的拔高,故而設立了府生制度。
佘褚在晚宴后的第二日,從聶爾手中得到了她的課表。聶爾為她定課表時十分仔細,還特意與她溝通了一些,調整了課目。既然庚子學府如此仗義,佘褚也沒有太過客氣。她選了些占浮玉應當不太會,又挑了點她好奇的替換沒興趣的,最終定了一周七課的日程。比起詹文瑾,她學得更多點,不過比起北囂,她學的只能算是少之又少。
北囂的課程比普通學子還要多。
除了基礎的課程他全都要學以外,聶爾還專門抽出時間,來對他進行識字常識方面的教育。
依聶爾的意思,北囂的特質特殊歸特殊,但在蓮華君研究出他為什么不受咒術影響前,誰也不能確定他就也一定學不會仙術。簡而言之,來都來了,深奧的不講,簡單的還是學點,萬一哪天能用呢
北囂一日七課,忙得頭暈腦脹。
詹文瑾課程雖少,但顧清笙作為監丞,有許多學府事務需要處理,詹文瑾來了,他自是要鍛煉些她。
細究下來,最后仍是佘褚最清閑。
左右無事,佘褚干脆申請去查閱刑堂宗卷。蓮華君覺得這沒什么不好,當初聶爾也是從整理查閱宗卷開始了解刑堂事物,不僅答應了佘褚要求、甚至還給了她調取的權限。
“看到疑惑處可也去問你師兄。”蓮華君對佘褚很有好感,“這里還有很多未結的案卷,你是人族,或許觀后有不同的看法,有助于結案。”
蓮華君都這么說了,佘褚自然全心全意都投入了卷宗里。
既查閱卷宗,那兩三日后,自然便有疑問。
一日下午,聶爾得空,佘褚便捧著厭火國的卷宗去找了聶爾,指著他當初畫出的圈問“師兄,這份文卷你看時是有什么問題嗎我看你做了標注。”
聶爾聞言,放下手中毛筆,回頭看了眼佘褚指出的地方。瞧見“厭火”二字后,他的記憶回籠,向佘褚解釋“啊,是這樣的。我出身北海,對南海厭火族不甚了解,當時讀到這里,只覺疑惑。厭火國人以碳石為食,吐息生活,上古時期更是驅使著名為禍斗的兇手威霸一方他們這樣與火為臨的種族,怎么會亡于大火,盡成焦尸”
佘褚眨了眨眼,指著“天罰”二字道“所以才說是天道懲戒,自取滅亡,非他族所為啊。”
聶爾搖了搖頭。
左右樓中無人,他也未將佘褚當做外人,便將自己心中所想所思盡數告之。
聶爾道“如真是天罰,那厭火國滅,赤影珠總該重現才對。畢竟周遭不是都在說,是他們貪婪,吞下了蘊含日精的赤影神珠,才引來懲罰的嗎那他們死了,即便赤影珠真被他們消化了,日精可不是能靠五臟煉化的東西,它總該有點存在的痕跡吧”
聶爾敲了敲書卷“
我有詳細問過樊謂,厭火國根本沒有日精存在的痕跡。既然如此,國滅是天罰的說法,不顯得有些薄弱可疑嗎”
佘褚聽后,覺得有理。
她合上書卷問“那師兄為什么沒有再去追問樊謂呢”
聶爾微頓,然后說“樊謂是顧監丞門下,雖非親傳,但也有些師徒之誼。這卷宗最終既然成呈報刑堂,顧監丞定時過目認可的。我師父與顧監丞關系本就一般,若是為了這點沒有證據的事,貿然推翻他的結斷,會很麻煩。”
佘褚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