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女瞧見佘褚身旁無人,先是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這才從懷中取出了烏陵行的禮物。
她無奈道“魔主親令,屬下不能違抗,只能盡可能不影響您的計劃,以占氏名義送信。”
“你做得很好。”佘褚接過匣子點頭,“占氏送信,名正言順,誰也不會起疑,更不會知會上面。你處置的妥當,于我無礙。”
靖女聞言,一直提著的心總算放下。
她低聲道“這就好。屬下記得您的吩咐,長老院這些時日一直未有異動,有些說要您處理的文書,也被羽驚尊攔下處置了。屬下見此,干脆回了摩侯族,就近觀察貪狼尊。”
佘褚聽后點點頭,她收起匣子也沒細看,眉心微促道“摩侯族動向如何”
靖女道“看似毫無動靜。但屬下接到密探朱別回報,說族中有人假借您的印信造事,屬下順著這條線查下去,發現印信一事,恐與摩侯族相關。”
佘褚聽后,心中有大石落定的感覺。
朱別說這事時,她就心疑摩侯柔黎。除了迷魂枝外,作為七殺尊,她的印信效力僅次于烏陵行的魔主令,有資格見過、能偽造的,在思幽屈指可數。而這屈指可數中,就包括貴為貪狼尊的摩侯柔黎。
與在人前的她與羽驚不同,摩侯柔黎一直居于暗處。看起來他好像是退出了思幽的權利中心,然而摩侯族長的身份就注定他握有旁人奪不去的權柄,而淡出眾人視線之外的狀況,還更有利于他用這權柄做些不為人知的事情。
就好比烏陵行對晏清的一見鐘
情。
很多事情剛發生時,像極了巧合。可巧合太多,就成了刻意。
烏陵行甚少前往火海,他那日為什么去了
晏清是男人。即便思幽對穹蒼知之甚少,岐覆舟因為惡趣味而選擇了守密朱別若是未失蹤,她書信一份于密探,何愁又查不到晏清的真實情況
從烏陵行的一見鐘情到白銀城迷魂枝,再到接到她的密令、恰到好處消失在厭火國的朱別,佘褚很難相信這其中沒有思幽的手筆。
她把朱別送回思幽,除了責任外,還有一分緣由,便是想試探國內,看看能不能探出點風聲。
正好,靖女沒有令她失望,還真盯出了些首尾。
“屬下發現,摩侯族與星辰閣似乎交往過密。”靖女長話短說,“我多次見星辰閣的老板出入摩侯族,雖說每次出入,摩侯族都會購入些奇珍,然而摩侯族的人都知道,族長不是個熱衷奇珍的人,那么族內購買如此的多奇珍,就顯得有些古怪。”
星辰閣。
這是佘褚第幾次聽到它的名字了
如果不是它的大本營在交界地,她若是貿然動手,可能會引得天界猜忌她早就帶人進去查個底朝天了
佘褚略一思忖,吩咐靖女“回去后,你將此事告知羽驚。請他尋個由頭,先查封了思幽的星辰閣,也算是給摩侯族提個醒,望他們不要走錯路。”
靖女低聲稱是。
公事全部說完,她還是站在原地未動。
佘褚見狀,不由問她“還有什么事嗎”
靖女望著她,半晌說“您真不回去過冬節嗎”
佘褚啞然。
她看著有些委屈的靖女,忍不住伸手去摸了摸她的腦袋。
佘褚說“算了,你留下吧,等過完節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