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寶圖的消息傳播的很快。
就像是幕后之人刻意掐算好了時間,事發與爆發幾乎前后腳發生,絲毫未給天界處理的機會,就已傳得三界沸沸揚揚,眾人皆知。
蓮華君正是因為此事折回的。
她原計劃是要去一趟北囂山,然而未曾想不過剛出山門,就收到了顧清笙發來的急件說是赤城來信詢問鈞天帝陵之事。她還沒來得及順路拐一趟人界,應君和的信也來了。他被急召去穹蒼,說思幽也來信了,他們一口咬定鈞天帝陵將開,要求他們歸還當年帝鈞天從思幽奪取的靈虛環。
“我與師兄起初還覺得奇怪,不過等我回來,瞧見刑堂前的這一幕,也猜出個七八分了。”
蓮華君揉了揉眉心,她神色嚴肅道“看來幕后之人早有安排,天界的藏寶圖出現最晚,等我們察覺到問題,事態已經發展到無法遮掩的地步了。”
“我答應了師兄,與他一同上穹蒼,與天帝先商量處理藏寶圖的事。我看你們的意思,應該是另有打算。”
蓮華君的視線跳過答應了人族查清真相的晏清身上,準確無比地落在了佘褚身上。仿佛她一早知道查找藏寶圖真相的主導最終只會是佘褚,以肯定的語氣問她“你有猜測了”
佘褚上前一步,不卑不亢道“我與瑤君商議過,要在一夕間做到物議沸騰,非貫通三界的勢力不可為。從這點來看,售賣萬物的星辰閣最為可疑。”
“你說的不錯。不過要做到如今局面,也并非貫通三界才行密探也做的到。”蓮華君提醒佘褚,“天界作為受害方,自不可能做這樣的事。人界四分五裂,光憑赤城,難以貫通兩界。剩下的地界”
蓮華君話沒說透。
但誰都聽明白了她的意思,佘褚身為思幽七殺尊,理所當然地將地界排除在外。可細想想,朱別都能被假令驅使,思幽在這場于幾有利的事件里也未必無辜摩侯族一直都是主戰派。
想到這一層,佘褚寒毛豎起。
或許她不該離開思幽,羽驚畢竟久遠政局,糊弄他雖不容易,也并非不可能的事。
烏陵行對晏清一見鐘情,她被迫離開思幽,在這段間隙里,她其實并沒有十足的把握能確定思幽內部一如她離開之前。
有些事不能深究,深思其根本,就宛如臨崖望淵,越看越覺得膽寒,而最令人感到恐懼的,是即便到了這一刻,你依然不知道深淵之下到底藏著什么,就像她猜不到對方這么做的真正目的。
佘褚緩緩吐出一口氣,她回答蓮華君說“師父說的不無道理。然而思幽我們一時入不得,星辰閣卻是肉眼可見的切入口。如若師父應允,我想前往交界地,先查星辰閣。”
蓮華君并沒有否決佘褚的判斷。
她痛快地給了佘褚她的手印,告訴她憑手印可以調動交界地天界的勢力,只是“星辰閣能短短百年內發展到如今勢力,可見其主人手腕厲害。你若是貿然進入,只怕查不到什么。”
佘褚說“浮玉明白,自會小心行事。”
說來也怪。佘褚當蓮華君的弟子還不過月余,然而蓮華君又是對她能力的認可甚至超過了她的大弟子聶爾。若是今日對她說出這話的是聶爾,蓮華君大概還會有些猶豫擔憂,說這話的是佘褚,蓮華君便覺得她真能把握好其中的度,查出她想要的東西就像厭火國的事一樣。
蓮華君也是跟著直覺走的性子。
她覺得佘褚能行,即刻便給了她所有能給的權限。
“藏寶圖事急,仙域還需先派人護住狄山、截斷流言。能給你的幫手恐怕不多。”
佘褚倒覺得幫手不在多,而在默契。
她直接道“我與北囂一道即可。”
北囂指了指自己,他不確定道“就只有我嗎師姐,要不要請詹小姐和我們一起去”
詹文瑾還沒開口,聶爾已經替她婉拒“師父和祭酒都不在,府中暫由顧監丞主理,仙域諸方需要詹師妹的地方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