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抓著烏陵行的手,終于忍不了脾氣,大聲抱怨道“你不知道自己在燃燒嗎還管什么熾炎鐵,先救救自己啊”
這件事發展到最后,連羽驚都懾于烏陵行的決意,二話沒說,真閉關一月給他鍛出了兩把刀。只可惜烏陵行亂闖火海受了重傷,等他修養好,戰事也到了尾聲,他拿著刀,也沒仗打了。
烏陵行性格堅定,勇猛不屈,我等雖失儲君,然若奉他為主,也是超凡之君。
這本是羽驚贊揚他的話,最終卻成了鎖住他人生赤金籠。
他是未達目的敢不要命闖火海的性格,怎么可能忍受里一層外一層的“保護”、如同金烏鳥般被困在扶桑樹上不得自由
于是,他策劃了逃亡。
佘褚還記得那一晚月亮尤其亮,烏陵行就坐在池邊,握著她的手,表情凝肅著問“阿褚,你是我的七殺尊對嗎”
她點點頭“對啊。”
烏陵行攥緊了她的手,是命令,更是懇求“我不想當這個魔主了,你陪我逃吧”
佘褚感到為難。
可烏陵行又說,魔主的命令是絕對的,她如果要做七殺尊,就該聽他的命令。
那時佘褚心想,這么多人都不聽烏陵行的命令,如果連她也不聽,那烏七不是太可憐了嗎
所以佘褚點了點頭,她完成了她第一次的“領命”。
只可惜那時候的烏陵行不夠強,她也太弱。
兩個孩子甚至還沒逃出魔宮,就被羽驚逮住了。
佘褚對抗不過羽驚,只能瞧著羽驚黑著臉把瘋狂掙扎的烏陵行給提了回去。
再然后,就是烏陵行說的,大家都受了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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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來,那次失敗的出逃好似用盡了烏陵行的勇氣。然而佘褚知道,他不是不想再走,而是明白了,如果他消失,羽驚和她都會遇上很大的麻煩。
他是個麻煩精不錯,卻也從沒有真正給她添過無法處理的麻煩。
這么多年過去。
火海對于烏陵行與清風無異,扶桑宮也懾于他深厚修為,風霜雨雪盡隨他愿。
他早已強得無人可攔了,可他卻再沒想過要出去了。
“這一次不會有麻煩的。”凝視著她百無聊賴的年輕主君,佘褚溫聲說,“我有正當的理由,足以說服長老院。”
“你不用考慮別的,我只想知道,你還愿意出門嗎”
烏發的魔族睫毛微動。他依靠在亭柱邊,仰視著他最心愛的下屬、他自幼的朋友。
半晌,烏陵行向佘褚伸出了手,他抓住了佘褚的手腕,漆黑的眼瞳里時隔百年,又一次燃起滾燙的火焰。
“我會當真的,到時候你又會覺得我麻煩。”
幾乎充斥了他不算長的人生全部,他的七殺尊如幼時一樣,輕輕握住了他的手,也像幼時一樣彎起眼睛笑了起來。
烏陵行從沒有告訴過她,她笑起來的時候像冬日里皮毛雪白的狐貍,既狡黠又可愛唔,還是可愛更多一點。
佘褚說“這次不會覺得麻煩,我就當你想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