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正目視前方,被迫從四雙或驚訝或震驚或驚慌或莫名其妙的眼睛之中,與那雙內勾外翹的桃花眼對視了。
“嗨”顧安安舉起了爪子,搖了搖。
被抓到了,現在不過去好像不行。
顧安安心里罵了一句晦氣,抬腿磨磨唧唧地挪過來。二十米的路程,走了半分鐘。她挪到謝謹行面前二步遠的地方站定,還聽講禮貌地扭頭對剛才說話的女生笑了下,“你好,對,是我。”
女生也咧嘴笑,也說了句哦哦,你好。
正要繼續接下來的對話,長椅上的黑襯衫男士,謝謹行緩緩地站起了身“安安。”
低沉磁性的嗓音一出聲,那女生立馬噤聲。
“小舅舅。”顧安安立正站直,老老實實地打招呼。
“嗯。”謝謹行應了一聲,“這是從哪兒過來一頭汗。”
他這話說的親近,不知道的人聽了,還以為他們是多么親密的正經舅舅和外甥女關系
呢
顧安安哦了一聲,抬手就是一抹。
謝謹行的呼吸清淺無聲,靜靜看著她毫無名媛淑女的動作,烏黑的眼眸動了下。他忽然抬手,將一個藏青色深灰色線條促成的格子手帕遞過來。
顧安安“”
擦一下。”
顧安安哦了一聲。
正準備接,看到皺巴巴的手帕,她兩道秀氣的眉頭不受控制地擰了擰,想說什么,忍住了。
頓了頓,又想說什么,沒忍住。
于是,她這一張抹了蜜的小嘴兒就特別收不住地大放厥詞。她說“小舅舅你這手帕怎么皺巴巴的,它,該不會醒過鼻涕了吧”
頃刻間,幾個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那個手帕。
謝謹行“”
氣氛開始變得詭異。
兩陌生女生欲言又止。蘇軟看著謝謹行,神情有點傷心的樣子。仿佛不可置信謝謹行將她還給他的帕子地給顧安安用。
顧安安不明所以,但不妨礙場面冷不丁地被她這一嗓子給整得冷場。
可以,不愧是我,平平無奇冷場小天才。
顧安安也是話放出去才意識到自己突然的放屁,竟然敢當眾嫌棄霸總的手帕,簡直嫌劇情太多,給自己按快進。
不過話放出去收回來已經晚了,她連忙找補“不是,小舅舅,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說,你這個手帕它花紋挺別致的。看起來就好貴,就別給我擦汗了”
謝謹行沒說話,垂眸在思考什么嚴肅問題的樣子,看不出其他的端倪。
顧安安搞不清楚他這個樣子是暗暗記仇在心,還是被她這張抹蜜小嘴給毒到了所以治好擺出成年人的故作鎮定。又瞥了眼手帕,她干脆眼一閉,手伸出去,豁出去了。
“小舅舅你把手帕借給我吧。我又熱出汗了。”
“不了。”謝謹行這時候倒是開口了,慢悠悠的將手帕收回去。聽語氣,也聽不出來是不是在生氣,“這帕子臟了,別臟了你的臉。”
顧安安“”
“我沒嫌棄你臟。”她負隅頑抗地補一句,“真的。”
“是嗎”
“”